“夫妻档?”盛馨脱口而出,这殷勤的中年汉子,说的不会是关凝开的铺子吧。
可关凝又没成亲,哪儿来的夫妻档啊?
另一个村民忙说:“别听他胡说,不是夫妻店,就是一对小情侣,你侬我侬的,最近还做了一道菜叫夫妻肺片,刚推出来的时候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还以为小情侣为了海誓山盟,把自己的肺都掏出来做菜了!”
前一个村民忙拦住他:“你再说下去,贵客还吃的下饭菜吗,赶紧闭嘴把你张老二!”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盛馨和顾齐都说懵了。
顾齐试探着问:“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叫关凝的姑娘开的店?”
“正是正是,你们也是慕名前来的吗?”
因村子里路有些宽窄不一,两人便让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他们跟着村民进去,没走两步,便发现路边停满了马车,可见来捧场的食客是真不少。
几个村民十分好客,大嘴叭叭叭的,没多大一会就把关凝的老底子都泄露出去。
“原来曾有人来闹事,阿凝给你们都免单了,所以你们才主动帮阿凝找客户啊?”盛馨说道,心想这确实是关凝会做的事情,她性情比较爽直,愿意让利,反倒让生意做的越来越红火。
“不只是这样呢,我们住在这里,大多是靠捕鱼为生,毕竟这边的田地比较贫瘠,种菜还行,种庄稼实在是不怎么样。现在阿凝姑娘开了这家店啊,所有的食材都找我们村子进货,此外还说了,只要是生意做的好,她不打算去京城开店,就打算绕着城郊继续开几家铺子,到时候肯定用的上我们呢!”
几个大叔都兴高采烈的,他们过去靠水吃水,活自然是能活下去,但生活质量并不高。
如今每个月能挣到的银子多了许多不说,还隔三差五能吃到关凝做的美食,简直是美滋滋的生活啊。
别说他们了,就连沈大夫的生意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一个村子能够有多少病人?
现在每天络绎不绝的有客人来,天热了晒的不舒服,找沈大夫开一贴清凉药膏,走路来的,不小心把脚崴了,去正个骨。
做大夫的当然不好说唯愿客似云来,但病人增加,他的手头也宽松多了。
“但你们说,阿凝姑娘现在有个相好的?”
“是啊,听阿凝姑娘说啊,是附近县城的落榜书生,一时想不开落了水,如今被阿凝姑娘救了,感恩就在她店里当跑堂的。那后生年纪轻轻,真是一枚跑堂好手。算账一流,人长得也俊秀,对阿凝姑娘是一心一意!”
“是啊是啊,前几天,有个女客来,一眼就相中了那后生百般撩拨,把那后生吓得躲在厨房不出来,我去听壁脚,听他对阿凝姑娘发誓,说绝对不会跟那女客人走的!”
顾齐和盛馨都是头一回,见人把听壁脚这事儿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他俩对视一眼,都有些好气好笑。
同时,沉重的心情,也渐渐的好了一些。
阿凝有喜欢的人了,虽然是跑堂的,顾齐往日里是看不上的,但他现在竟有如释重负之感,只希望关凝能在情郎的关爱下,淡化纪鸿卓之死的创伤吧。
还没进店,两人便看见店铺两层楼灯火通明,临街道的楼上,真有一个青衣短打的年轻男人跑来跑去,有人喊他上茶,有人喊他算账,厨房显然有菜烧好了,只见他两个胳膊肘上托着两只铜盆子,一只手还拎着一只茶壶,把东西全送到地方后,语气轻快地把账目都算好了。
客人竖起大拇指,“早听说关家小铺有个心算极快的活计,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那人微微一笑,说:“过誉了。”语气不像是跑堂的,真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盛馨和顾齐俩人仰头看着,都看呆了。
那人不是纪鸿卓,又是谁?
“我……看到的不会是鬼魂吧?”
盛馨也脸色发白,“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死去的书生惦记着家中独自照顾老人、养育孩子的妻子,被箭刺穿了心脏竟还一口气冲回了家。他妻子以为他只是上京赶考不成,所以回家来,只是欣喜若狂,书生和往日无异,只是把什么都忘了,妻子心酸给他解释亲友家人,又把儿子拉来相认。
晚上两人同寝,也没见到任何伤痕,从此之后,书生再没有科考的念头,只是下田种地、闲暇时给人算账挣钱,夫妻二人又生了个小儿子,日子和和美美。”
顾齐面如土色:“后来呢?”
不怪他俩害怕,他们都去看过纪鸿卓和赵胤出事的现场,那大片的血迹将泥土都渗成了褐红色,赵胤也描述了后来发生的情况,刺客人数众多,纪鸿卓流了那么多血、又陷入重围,他是什么好运气,怎可能活着?
盛馨颤悠悠地说:“后来啊,有一个京城里的同期考生回家乡,见到那书生的第一眼就大叫一声,问,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书生不明所以,笑着说,我科考并无结果,为何不能返乡在这里?
那同期考生便抱着书生痛哭,说,你我都在京城漂泊多年,某王作乱时,你我不幸正好在现场,我是装死人才躲过一劫,一睁眼便看见你被一箭穿心,没想到你竟没有死,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