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沉默片刻:“别太悲观,从好处来想,说不定下辈子他俩能团团圆圆呢?”
盛馨捂着脸无语,“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要强行安慰,好吗?”
顾齐沉默一会:“真的安慰得不好吗?”
盛馨无语凝噎:“你觉得呢?”
顾齐解释:“我就是希望你别太伤心了,往前看,说不定事情有转机呢?”
盛馨和顾齐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药可救”四个大字。
他俩这些日子都呆在宁王府里,一方面是宁王之前受伤,他们很担心。
另一方面,是因为宁王一直不放弃寻找纪鸿卓,他们呆在宁王府,也能得到关于纪鸿卓最新的消息。
宁王回府后,心中烦闷不已。
他一脚踢在花树上,踢得花树来回晃悠,落了一地残雪似的花瓣。
盛馨和顾齐都没说话,知道所有人中,宁王是最伤心的一个。
他和他们一样,现在一提到关凝,都情不自禁地住嘴,满脸都是愧疚。
而另一边,关凝和纪鸿卓正在处理村民们送来的食材。
关凝处理惯了鲜鱼,手脚利索,很快一条鱼的鱼鳞剖完,内脏也处理得干干净净。
而做跑堂的工作娴熟无比的纪鸿卓却手忙脚乱的,还不小心把苦胆给弄破了。
“少爷啊,你别帮忙了。”关凝笑盈盈地阻止他。
“我总要帮你忙,才安心。”纪鸿卓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
他干脆起身走到关凝身后,帮她按摩起肩膀来,这几天店里的活儿实在是太忙碌了,关凝并没有诉苦的习惯,但纪鸿卓还是看得出,她的肩膀和右手都有些劳损、酸胀疼痛。
“唔……好舒服。”
关凝觉得现在和纪鸿卓度过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甜美幸福。
但她心里也有些不安,不知道京城如今的局势如何。
她一个弱女子,很怕带着失忆的纪鸿卓回去,路上遇到还没抓住的刺客,会有危险。
她搬来京郊后,一般隔三差五的,盛馨和顾齐就湖起来看望她。
这段日子,关凝忙着照顾纪鸿卓,在京郊开店,今天闲下来掐指一算,盛馨和顾齐已经有个多月没来看她了。
莫非,是顾齐给盛馨找到了合适的对象,所以耽搁了?
关凝百思不得其解,已经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估摸着又是那群吃吃不休的饕餮到了,便忙和纪鸿卓开店营业。
这天来了新客人。
关凝大多时候在厨房忙活,纪鸿卓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很生的新面孔,而且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
纪鸿卓便格外的留意这两男两女,他们点的菜倒是很寻常,是店里最有名气的麻辣鱼锅和清汤鱼豆腐,又叫了炒时蔬和糯米大肠肉。
和京城中的精致菜色不同,在京郊,关凝准备的菜单是比较平民的,价格便宜,取材也不贵。
就比如大肠,在京城有一道名菜,叫炖大肠,码头上和朱雀大街商户云集的地方,很多食铺都会在门口放一口大锅,用重佐料处理猪下水、大肠、心肝肺等等部件,一般也就十个八个铜钱一大碗,主要购买的人,是京城里卖苦力的壮劳力们。
他们挣得是辛苦钱,不吃肉身体撑不住,但又囊中拮据,买不起真正的肉。
所以,通俗人们觉得,这些食物不登大雅之堂。
没想到关凝闲暇时,将猪大肠开发了一道菜,并不是以重口味取胜,反倒把大肠处理得很干净,糯米饭浸透了油脂,还掺了香菇干和豆腐干,吃起来十分可口。
因此店里的客人,很多都不点饭,只点几个糯米大肠肉当饭。
等上菜后,又有两群客人进来,纪鸿卓只得将注意力放在招呼新客人坐下、点菜。
而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刻。
那一桌的新客人,有一个慢慢的开始吃糯米大肠肉,他吃了两口,突然捂着小腹将食物全呕了出去,一边吐,一边呻吟:“我……肚子好痛啊……”
正吃饭呢,有人吐成这样,大伙的食欲都被败坏了。
坐在旁边的客人们都围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那客人抬起头,脸都蜡黄了,满脸都是冷汗,他呜呜两声没忍住,又吐了,整个酒楼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
关凝也洗了把手,走出来,叠声说:“哪位客人方便,能把沈大夫请过来看看?”
有热心肠的客人跑了几步,很快把沈大夫请了来。
沈大夫给这客人把脉后,说:“无大碍,应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吐了出来就好,我再给你开几服药,你喝了就好。”
见事情解决了,其他食客刚要回桌,这人大声说:“我听说这家店的食物特别好吃,所以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吃,特意空着肚子过来的。我只吃了两块鱼肉,和一大条大肠。”
他的同伴也激动了,指着关凝嚷嚷:“大肠本就很难处理干净,在京城里都是下等人吃的!你该不会没把大肠处理干净就卖了吧?”
食客们都是一愣。
这个大肠肉刚推出来的时候,关凝便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展示她处理大肠的过程,肠子要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