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张长声夫妇正在病房中。我去而复返,二人有些惊讶。
张金强还在打游戏机,俄罗斯方块。王朵朵有些尴尬的嘲我笑,以为我是嫌钱不够,又折回来了。
没等张长声开口,我便开门见山告诉他们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张长声有点焦头烂额。
我把在四处听到的事加上自己的判断全部简洁的说了出来:张金强干了坏事,他老子张长声帮他擦屁股,还没擦干净。
夫妇二人简直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显然是被我说中了。
“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这次在小土山许了个什么愿望?”我问。
张长声看着我,看了半响,突然笑开了,拍了拍自己脑袋道:“我怎么忘记了呢?小兄弟你并非常人,若能帮我此忙,甚是好!”
我不说话。心想,你他*妈还欠老子一半家产了,难不成你所有家当只有四百元?眼睛不由瞟了一下她老婆王朵朵,心想,如果把她分我一半,虽然比我年纪大,但似乎也尚可。
张长声道:“我老糊涂,生了个小糊涂,但是小兄弟,我也不与你说假话,天下父母心,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锒铛入狱!”
我还是不说话。看着张金强打着的游戏画面。心想,这人生又不是游戏。
张长声一脸愁容,道:“当时,我的确是去许了愿望,让儿子变小,从而逃过制裁,谁料到他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孩。而且还在继续变小。”
王朵朵摸着张金强的脑袋,道:“就这么个儿子!”
“那你这次许了什么愿望?”我又问。
“我……”张长声似乎不想说。
王朵朵急道:“小兄弟既然能把你从那个地方带回来,你说就说吧。”
张长声哀叹一声,道:“我也是黔驴技穷,这次的愿望是,是让那个姑娘,让她,死!”说这话,张长声的头上直冒汗。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家子,感到有些惧怕。人与鬼,有区别吗?
我冷笑。明明是自己犯了错,不想着悔改,却罪加一等。
张长声道:“这样一来,就算再有纠缠,人已不能开口,我们事先做好的证据就足够让金强渡过这一难了。”他撩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又道:“防止对方来吵闹,我又特地请了一些混社会的人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王朵朵叹道:“这不,已经闹了几天了,幸好有为在下面顶着。”
“死无对证,你们这样做,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良心不安吗?”我问。
张长声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这事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明眼上那姑娘就是,就是自杀的。”
我不想再多说半句话。转身走了。
身后又传来话道:“我为这件事的的确确花了很多钱,而我的钱也,也已经不多了,这事再耗下去,恐怕就前功尽弃了。小兄弟,你若肯帮我,就帮我把下面这些人都打发走!”
我出门了。想起遗像上那个眼睛大大的女生,觉得十分惋惜。那一个取得许愿资格的硬币,还是我帮张长声投进去的,心中无比愧疚。又觉得奇怪,那些无活界的人,难不成是神仙,真的无所不能?
边想着,边往太平间去。找太平间不难,凭着逐渐加重的阴气,很快就到了。门关着,但是轻轻一推,竟然就推开了。
这个地方堪比冷库!有不少死人躺在床上。有的已经死了有些时候,有的则似乎没多久,很明显新来的有不少,竟直直的排十几排。除了一些明显病死的人外,还有些是意外死亡的,我大概瞄了几眼,也没见什么年轻女尸……
我在小土山见过无数坟墓,头一回见这么多死人,尽管我的身份来说不应该怕这些东西,但还是心慌慌。只好慢慢的挪过去,越是如此,越是胆颤心惊。一个个死人被盖在白布后,但是我觉得他们没准就会突然站起来,或者突然动一下,哪怕只是动一下,非把我吓死不可。
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动静。只觉得阴冷无比。正想再往里走,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袭至身来,是一阵风吹起了我的头发,猛回头,墙角有个排风扇。但我有点不安,这风很阴。
正好旁边有一张空床,我想都没想,不妨在这床上守株待兔,看会发生什么。
躺下之后,仍觉烦躁。扯过白布,盖满全身,只露出眼睛,将身体切至神工状态。眼前之景瞬间大变。
透过白布,我看到了很多鬼魂,他们呆呆的站着,就像一根木头打了桩,亦或是个稻草人!也有的在说话,仔细听。好像在交流着自己是怎么死的。有的说是得了病,有的说是被车撞,有的说是自己想不开,就算不正常,也属正常。门口还有几个鬼魂匆匆的赶来,口中庆幸着道:“幸好赶上了。”
这时,有个嗓门较粗的说:“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不妨在这里斗几把地*主!”
我一听斗地*主,忍不住心痒痒。除了喜欢抽烟、喝酒、理发,这纸牌麻将也都喜欢。将白布掀去,凑了上去。
有三个鬼围着一张床斗*地主,二个是站着的,一个满脸红彤彤的,长了个圆圆的酒糟鼻子;一个瘦骨嶙峋,两个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