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冷家的路上。
宽敞的马车内,楚清一张一翕地玩着他的折扇,问我:“你干嘛老是戴着面纱,难道歌舒小彦不让你见人?”
“唉,差不多吧。”我叹一口气,随后脸不红心不跳地搁一句:“主要是我喜欢玩儿神秘。”
他扇子一落,嗔住。我见状,笑出声,拾起他的扇子递给他,“对了,慕容姑娘是谁啊?”只是突然想到,就随便问一句,其实心底也有些好奇。
谁知他一脸防贼样地看我,紧张兮兮:“你可别打情儿的主意,情儿她温柔体贴、清姿绝艳,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对是个实搭搭的好姑娘,谁娶了她,那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啊……我的情儿……”我瞧这厮越说越不对劲,脸上开始呈现一抹飘上云端的状势。
“喂,你够了啊!”我戳他,不让他继续花痴下去,而且怎么说我也是一女的,要增加我的自卑感也省着点。
他瞅我,转然一脸色咪咪的模样,“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觉得楚清就是有这种能耐,一种随时随地都让人想扁的能耐。
我懒得跟他纠缠,“既然人家那么好,你就加把劲把人家娶回来,呃,别跟我说你不想啊。”我拿眼斜他。
可能是没想到我冒出这么一句,他顿时无声。我进而一笑:“你喜欢她不是?”脸上带了点打趣,旁观者清,这楚清每次提及慕容姑娘,眼中总会出现一抹与常有异的神彩,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我扑闪着双眸,在他眼前一眨一眨,他沉默,蓦地转头叹出口气,“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不过,只要她过得开心,我也就满足了。”随即,又见他一脸笑色,“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跟她在一起,只要她活得幸福快乐,跟谁在一起又何妨?”
他的语气比刚才认真许多,我没想到眼前男子的爱情观已经升华到如此境界,真是尤感佩服。
楚清见我目瞪口呆,脸上又恢复吊儿郎当的笑,“怎么,被本公子感动了?”
我没好气地哼一声,“猪头。”我眼底在笑。
“什么,你敢骂本公子猪头?”他龇牙舞爪地撂高袖子,一副要过来收拾我的模样,我拿眼一横,他又硬生生恹回去,转而耷着头问我,“对了,你和歌舒小彦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想了想,回他:“其实严格说来,我应该是他嫂子!”南千夜跟他称兄道弟,至于谁兄谁弟,反正我觉得我是嫂子的可能性比弟媳大。
哪晓得他根本不信,头一撇,哼道:“嫂子还抱你,谁信,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我就想一脚把他踹出去,“不抱我,难道拖尸把我拖回去,等拖到家,我怕都尸变了。”
他“咯咯”大笑,见我满脸横怒,又讨饶道:“我说着玩儿的,说着玩儿的,别见气,只是我从不见小彦这么着紧的,你可知他那两天为了找你,差点把整个乐煌城给翻了过来,我就是有点惊讶而已……”转然又见他悲伤起来,假模假样地道:“不过……没想到你已经嫁作人妇,那我岂不是……”
“得了,少在那儿跟姐姐装。”我及时打住他,“你还是多用点心思在你的慕容姑娘身上吧,姐姐可不是你消遣的对象。”有时候他的这股劲儿,还真让人受不了。
路上倒也过得愉快,一吵一闹中我们到了燕冷家。燕冷住在湖西巷五洞篱,离旭阳湖不远,就是比较偏僻。今日也巧,一进院,我们便看见他坐在小木凳上,正做着木桶,原本楚清还说,往常这个时候他该出去送货了,可能要等上一阵。
见我们来,燕冷并不惊讶,向我微点了下头,而楚清则是被他自动忽略了。
我把来意简单地说了一遍,吩咐他一切按歌舒彦尘安排的做就是。随后,我从包里拿出两千两银票和自己先前绘制的图纸,银子是给燕冷做不时之需的,我已经跟歌舒彦尘讲好,他只须帮我找铺子,找人手,再则就是负责帮我培养燕冷,而这其中所花销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担负。本来歌舒彦尘没料到我会跟他算这么清楚,还觉得好笑,这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是我不想再占他便宜,眼下这六千两都是半坑半捡得来的,无论怎样,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太贪。
楚清在一旁听得出奇安静,我之所以没避讳他,是因为即便他听了,也只是知道我为了报答燕冷,要送他个商铺,再说我也想过,以后若是开店,还需要楚清帮忙,这子可是一等一的公关材料。
我把带来的图纸简单跟燕冷解释了下,我一共带来三幅图,第一幅画的是麻将,我要燕冷用竹木给我照图做出来,第二幅是跳棋,也就是俗称的“弹珠棋”,材质还是木头,不过,珠子做出后要染成四种不同颜色,红、黄、蓝、绿,最麻烦的还属棋盘的制作,第三幅也就是最后一幅,我画的是象棋,象棋做起来最简单,所以,我建议燕冷可以先做一副象棋。
我仔细打探过,南乐皇朝如今就只有围棋、战旗这两种棋盘游戏,在休闲娱乐领域的发展还很狭隘。
燕冷在看完图、听完我说的后很惊奇,楚清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