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仍旧躺在龙翔殿的床上,全身酸痛得无法动弹,望向身侧,床榻已空空如也,只有两名宫女守在床边。
见我睁眼,宫女上前询问:“娘娘可是醒了?”
我“嗯”了声,抚上发疼的额,问她:“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过午时。”话音方落,便见她慌忙转了方向,俯身跪地。
眼尾瞟到一丝明煌,南千夜来到床前,见我迷迷糊糊睁着眼,也没什么反应,随后连同薄被一起,将我打横抱起,向殿内的一道月拱门走去。
穿过一条细长的走廊,耳边传来潺潺水声,金色飘动的纱帘后是层层上溢的水汽,带着些微的热浪。
他把我放到池边,自行解去身上的衣衫后,这才扯下我身上的被子,抱我进了水池。
眼下是个四方形浴池,池身不大,但要容纳十人还是绰绰有余,浴池的四角各有一个汉白玉雕砌的龙头,龙口不停吐着热水。
身子渐渐舒展开,脑子也慢慢清醒,南千夜自身后将我扶着,一只手环过我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整理起我凌乱的头发。
室内静得出奇,片刻之后,我恢复体力,他递过来一张小小浴巾,我遂他的意思,接过,转身准备替他擦洗。可谁知还未碰到他的身体,他已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浴巾,反替我擦起身子来。
心中有些难受,我抓住那只在身上游移的手,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似乎有了怒意,强硬地扳过我身子,四目相对,他的眸子犀利,而我的,只余下淡漠。
“不许这么看朕。”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低恼。
我无动于衷,直到看到一丝类似刺痛的东西从他眼中闪过,这才下意识埋了头。
黑影压下,唇瞬间被他封住,竭斯底里的撕咬似乎想唤回我的注意。
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只是默默任他吻着,直到他放开我,将我紧紧抱进怀里,心底才闪过一个念头。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皇上,我们起身吧。”出口的声音不再冰冷,当他再看向我时,我已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方才他刻意的服软,我并非感受不到,怎么,你是怕了么?我记得我说过,若是你再这般对我,我便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你面前,你是怕我兑现诺言,还是怎得?
眼前之人因着我的笑,似乎有一瞬的恍神,我趁此挣开他,走上池台,抓起地上的薄被,往身上一裹。
一阵水声响起,有人从身后抱住我,“不要想着从朕身边逃走,记住,你已经是朕的女人。”明明是警告,可听进我耳里却有一丝可怜的意味。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因为“刺客”,就算是因为“念旧”,你也不至于这么看重我?若是我之前伤了你男人的自尊,可你昨晚罚也罚过了,羞辱也羞辱过了,现下这般,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惺惺作态,总该不会……你还真要我以为,你是真的爱上了我吧?
这自然是一句笑话,即便有时我也会犯糊涂,我也会被些微的举动所迷惑,可心底的深处一直明白一点,你不会爱我,也不可能会爱我,想来这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根本不是那真正意义上的“爱”。
然没有“爱”,却有着可怕的“占有欲”,他是想要我彻彻底底地臣服。
不过,不觉得可笑么?
忽而转身,我看着一脸阴鸷的他,轻笑:“皇上,臣妾当真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曾经,我说过很多话,也做过很多事,我表过忠心,也服过软,可是,自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你就从未相信过我,那我现下再说些迎合你的话,你又会信我么?
他不语,我的唇进而微微一挑,“那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眼波轻转,“是这样吗?”一把拉下身上的被子,我狠狠抱住他,湿热的唇瓣贴上他的唇。
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几秒过后,猛地推开我,低喝:“朕要的不是这样。”
“可皇上这里,可不是这样想的。”我边说,手边向下移。
他一怔,转瞬抓起我躁动的手,恶狠警告:“你听着,古羽池,你只要好好地呆在朕身边,做好你的羽贵妃就好,否则你能呆的地方,便不是那方羽心斋了。”
手不自觉地拧紧,我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要他想,他便可以肆意地折磨我,禁锢我。
咬紧双唇,在愤愤地不甘中,我终是低了头,“既然皇上已把话说明,羽池照做就是。”
南千夜没再理我,随后唤了宫女进来伺候,临走前,又冷冷吩咐人将我送回了羽心斋。
回到羽心斋,我由自松了口气,胸口的伤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头太苦闷,又开始泛痛。我突然觉得好累,于是窝进了房间埋头猛睡。
然这厢才没过两天,门里就来了位客人,云贵妃带着两女登门拜访。
大厅里,唤雨儿奉上清茶,我坐到一旁,与云贵妃谈笑着,对她的嘘寒问暖,进退有度地应着。
聊了一阵,她见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