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废弃的汽车工厂里,堆满了生锈的淘汰车,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把亮着灯的工厂围了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昏黄的工厂灯光下,蚊虫聚集,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头皮发麻。
郑彬和陈扶因站在夏秋身旁低声问着他话,夏秋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之后,郑彬又吩咐了几句,便和陈扶因简短道别,率先离开了。
他对张芳芳并没有什么感情,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容易,除了秦曦和家人,他人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陈扶因看着夏秋的脸,有一瞬间恍惚,一颗心,仍旧会小鹿乱跳。
夏秋见到还待在这里的柔弱女子,暗含劝解地说道:“陈老板,我能处理好的,您回家休息吧。”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怕吓着她。
陈扶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那多情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她不否认,她对夏秋,仍旧有着莫名的好感。
“夏秋.....”陈扶因恍惚间喊着他。
夏秋抬眸,睁着干净清澈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她,“怎么了?陈老板。”
陈扶因看着他,为了让自己完完全全死心,对自己很是残忍地问道:“夏秋,你,是不是喜欢徐小姐。”
她明明知道他的回答的,却还是想当着面问问他,由他亲手捏碎自己对他的执念。
夏秋一愣,有些呆滞地看着她,然后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么悲痛的时刻问自己这件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陈扶因见到他和徐恩芝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什么叫“郎有情妾有意”。
“那,祝你们幸福。”陈扶因拿着绢帕轻掩口鼻,面色如常地恭喜着他。
夏秋看着她,有种上不来的感觉。
后来的他才明白,他是不喜欢她的试探,不喜欢她的推拉。
而陈扶因要是像恩芝一样直接跟他说——夏秋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终究是被别人抢了先。
夏秋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
他也不再劝她走,转身走进了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眼神突变,抄起一旁的铁管走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子面前,冰冷的铁管勾着他的头套边缘,暴力地撤掉了黑布。
黄色非主流头发的男子一见到光明,下意识地眯上了眼适应。
待他看清长相清秀的夏秋和病美人陈扶因后,便以为他们是抓错了人,第一时间恬不知耻地反驳道:“喂!大哥,大姐!你们抓错人了吧?”
他压根儿没想到他们是为了芳芳而来的。
他看到张葵住的破旧老小区,就知道这是一家子穷人。
而在a市,穷人的命不是命,死了也没人知道。
在a市,法律不过是为了富人而制定的特权罢了。
黄毛是个小资家庭的孩子,狂放不羁爱自由,他认识不少富家子弟,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在a市没有我雷亭解决不了的事。
只不过他认识的这些富家子弟,和郑彬、陆凯文、周锦这些人比起来,却也是云泥之别。夏秋一脸鄙视地看着被捆绑着的小屁孩,提醒道:“张芳芳……还记得吧?”
一直嬉皮笑脸觉得他们抓错人的雷亭,听见他的话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畏缩地盯着两个人,随即眼神躲闪,矢口否认道:“嗯?什么……什么张芳芳,我不认识什么张芳芳。”
“好。”陈扶因看着被捆绑着的黄头发男子,朝身后的保镖说道,“给他回忆回忆。”
“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抓错人了呀!不是我!我不认识她!”黄毛看着朝自己逼近的黑衣男人,惊声尖叫着给自己辩驳着。
戴着黑色墨镜的保镖上前,拎起小鸡仔似的雷亭,往堆起的废弃油漆桶方向腾空扔了过去。
“嘭!切!嘭!”
黄毛尖闷声落地。
“哗啦啦——”
油桶被他砸倒,滚倒在地。
一连串令人厌恶的响声环绕在陈扶因耳边,而她只是挽着手,一脸冷漠地看着被摔得出血的男子,是那么可怜,是那么可恨!
长发黄毛被摔得口吐鲜血,像头死猪一样趴在满是灰尘的地方不敢动。
夏秋走上去,跪倒在地,单手拎起他的t恤领子,看向一旁,问道:“你们有哪些人?”
“我不敢说……”雷亭的牙齿上全是血,害怕地跟夏秋说道。
他怕夏秋他们再揍自己,也怕那些人不会放过他。
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要弄死张芳芳的,是那些人说:反正我们都玩过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得了。
所有人都同意了最先提出建议的那个人,雷亭是最后点头答应的,他看见芳芳眼中的那一丝希翼,渐渐变得一片木然,任由一群恶魔对她肆意折磨、凌辱。
张芳芳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盲目崇拜自己的小妹妹罢了,只有他允许她离开自己,她才能离开,可她突然有一天说自己要回家了,这就踩在了雷亭大男子主义的雷点上,他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