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在全力反击、绞杀的时候,陆景俞去了医院探望陆德海。
那个被抛弃掉的孩子啊,到头来,却是最关心他的一个。
对于父亲这个人,他很恨,但也非常爱。
陆景俞捧着一束紫色的花束,走进了陆德海豪华奢侈的医院房间,曾经躺在这里的,还是那个昏迷不醒的郑重山,而如今却成了陆德海的“家”。
“爸!”陆景俞脸带笑意地跟陆德海打招呼。
那一身的随意,让陆德海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
陆德海严声喝道:“吊儿郎当!不像话!”
景俞一怔,原本积极的情绪一下子变回了消沉,哪怕自己只是普通的打个招呼,他也能挑出刺来。
陆德海永远不觉得是自己亲手把小儿子逼成这样的,他反而觉得是他自己不争气,忘记了自己曾经对他做的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为。
“你哥最近工作怎么样?”陆德海一开口,不是骂他,就是关心陆凯文的话,再也说不出其他话题。
陆景俞的心不断往下坠,直至落到谷底。
“还好。”陆景俞放着花束,冷冷地回了一句。
陆德海丝毫不照顾小儿子的情绪,继续说道:“有空去公司帮帮你哥。”
言语若是能成尖刺,陆景俞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
陆景俞尴尬地一笑,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尴尬,想要逃跑,连忙给父亲说道:“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你走吧!”陆德海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陆景俞立马转身走了,在关门时,他听见陆德海说:“说的好像你有什么正经事做一样。”
一颗真诚的赤子心,再次碎成了渣。
哪怕他不爱自己,可他仍旧想要做好一个儿子,想进入他的视线,让他知道他不只是有陆凯文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叫陆景俞的儿子。
陆景俞离开了医院,开飞车去了酒吧,出乎意料的是,本该在公司忙碌的方子舟,却大白天的在酒吧里喝闷酒。
他走到了方子舟身边,摸着他后背坐在了方子舟身旁的高脚椅上,他热情、关心地说道:“Hi!方哥!怎么了?”
方子舟翻起眼皮子,一看是不受宠的陆家老二,毫无戒备地说出了口,“周锦……不见了……”
语气里的挫败和无奈,一同挂在了那张沉稳大气的脸上。
“啊?怎么回事儿啊?”陆景俞连酒都没有叫,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方子舟。
他是知道自己哥哥最近有大动作的,可却不知道周锦为什么会消失,跟自己哥哥是否有关联。
“不清楚,上周给我打了电话之后,就没联系上他了,周家也在四处找寻他的消息……”他一边说一边颓废地摇头,似乎想否定好兄弟不见了的现实。
陆景俞问:“有跟郑总说过吗?”
“你也知道……他那公司,全是间谍,他忙着铲除异己,我不想麻烦他。”方子舟摇头说着。
他听了,很是羡慕他们这种兄弟情,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彼此着想。
陆景俞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哦……好……”
方子舟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后颈,满嘴酒气地说道:“陆景俞,我不会因为陆凯文做的那些事而针对你,因为你……你也是个可怜人。”
“哈哈哈……我怎么会是可怜人呢……你想多了。”陆景俞连忙藏起了自己悲伤的情绪,强颜欢笑地跟方子舟解释着,大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方子舟无所谓地一笑,说道:“好,算是我想多了吧。”
世家里的事,他知道有多复杂,不好过多评论别人的家务事。
“你跟你老婆回方家了吗?”陆景俞跟方子舟聊着家常。
方子舟听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哦……”陆景俞识趣地结束了话题。
他知道方子舟的那个女老师,家境一般,直到现在方家都没有接受她这个儿媳妇。
这个圈子里没有密封的墙,早就富家子弟间传遍了。
“景俞,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方子舟欲言又止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
陆景俞咬了一下下嘴唇,点了点头。
“你哥……”方子舟正准备问,还没问完,一道尖锐的女声就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方哥哥!”秦子仪挽着曾意林走到了坐在吧台的两人的身旁,热络地喊着方子舟,当看到陆景俞,她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
陆景俞也不生气,只是自己跟酒保点了一杯酒,不去理会这两个尖酸刻薄的富家女。
方子舟回过头,看着又把头发染成了红色的秦子仪,那一张脸整得不像样,锥子脸、硅胶鼻、卡姿兰大眼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反观她身旁的曾意林,打扮一身黑,就像是勾命黑无常似的。
他看着两人,不由自主地“啧啧”嫌弃着两人,直接甩了一个白眼给她们,丝毫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方子舟和郑彬两个人,那眼睛里,真的就只有他们的老婆才能入法眼,其他女人一律当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