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彬拿着杯子走上了楼,路过秦曦房间的时候。
他轻手轻脚地拧开了她的房门,里面安静的不像话,那呼吸声温柔绵软,让他的耳根子自动想起了躺在她身边的时光,发烫发痒,心痒难耐。
男人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哪怕是黑漆漆的房间,他也能轻车熟路地走到她的沙发旁,坐在上面看着她,哪怕看不见她,听见她的呼吸声,他也很是心安。
他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杯中水,一杯水很快见了底,杯子便被他放在了她的小圆桌上。
那个她当初吵吵嚷嚷非要买的玻璃小圆桌,她说她长大了之后要跟自己在上面划拳喝酒,那时候的她,不过15岁的年纪。
他伸手摸着玻璃桌面,轻声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恍若昨天。”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坐在那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伸手撩开窗帘的一角,天色已经慢慢泛白,太阳快要升起。
他起身走到她的床前,单膝跪地,凑近她的脸,浅浅亲吻着她的唇。
“这句话,欠你太久了。”他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凌乱的发丝是别样的美,他眼神真挚地看着她说道,“我爱你。”
秦曦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快速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吓得他往后一倒,腿蹬着地面往后退。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轻声浅笑,随即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她的房间。
关上房门时,他看了眼侧躺在床上皱着眉的她,连睡觉都是愁眉不展的,看得他的心都纠在了一起。
他走下楼,和值完夜班回家的傅如笙打了照面。
“阿润。”傅如笙笑着跟他打招呼。
“嗯。”他极为冷淡地回答了她。
傅如笙看了眼他的眼神,总觉得他的眼神变了,可他走的太快了,傅如笙还没来得及跟他多说几句他就没了人影。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不过才六点,他就出了门。
她走到厨房,看见兰梅已经在忙活着秦曦的早饭了。
突然她有些羡慕,觉得她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陈扶因因为她直接把没有编制的自己塞了进去,就连下人都是在真心实意的对她。
傅如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换衣服,等她出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正优雅地切着牛排。
她不禁感叹到,这万恶的资本主义,有些人连早饭都没得吃,有些人却能一早就吃着几千块的牛排,只有小小一口,根本填不饱肚子。
傅如笙正思考着,白姿意拿着餐巾擦嘴时,余光扫到了傅如笙。
“如笙,吃早饭吗?”白姿意还算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郑阿姨。”傅如笙跟她打着招呼,然后点了点头。
“你喜欢吃牛排吗?”白姿意问到。
傅如笙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酱料,香味霸道地窜进了她的鼻腔里,让她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白姿意看着她笑,然后跟厨房里的兰梅说道:“阿梅,给她准备一份。”
“好的,夫人。”兰梅双手紧扣在身前,恭敬地回答到。
不一会儿,牛排上桌。
傅如笙看着盘子里自己两口就能吃完的牛排,一脸惊讶。
“喝红酒吗?如笙。”白姿意看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不用了,郑阿姨。”她连忙摆手拒绝。
在白姿意面前,她还是算比较乖巧的,不像对兰梅那样嚣张跋扈。
“你工作怎么样呀?还习惯吗?”白姿意撑着头,微微侧生看着她。
傅如笙感觉到了来自于长辈的压迫感,就像是过年回家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围着她追问什么时候结婚似的。
“习惯的,每天过得蛮充实的。”傅如笙尴尬地笑着答。
“哦……当医生很累吧?哎,你是在阳昱医院上班对吧?”白姿意突然想到了她的工作地点,跟她确认着。
“嗯,阿姨。”她只能睁大眼睛,显得自己没那么局促。
“哎那你知不知道郑彬爸爸在你们医院啊?”白姿意想通过傅如笙了解一下当时夏秋给郑重山办理转院时的情况。
哪知傅如笙完全不知道郑彬的父亲在她们医院,一般这种VIP病房的病人,只有负责他的医生才能知道病人的信息,其他医生想知道很难。
“我不知道呢。怎么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傅如笙假笑着,两个嘴角的弧度都透露着尴尬。
“哦,没事儿,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白姿意一看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多跟她透露些什么,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傅如笙寒暄着。
“哎,如笙啊,你的薪资待遇如何呀?钱够用吗?”白姿意关心地问着她,毕竟她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怕怠慢了她,传出去也不好听。
傅如笙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们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自卑,觉得她们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郑彬的救命恩人,提醒着她,她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人就是越缺乏什么,就越看重什么,别人注意不到的东西,她听着也容易多想,过度解读。
与生俱来的自卑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