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轩将房契留给她叫她处理,她想了再三,推开七老爹家的院门。
他家的宅院毁了一半,虽说还能住人,却是要修缮的,想到自己在最难时,七老爹对她释放的善意,她将房契塞进了门缝里。
老宅她留了五石面粉,还有一匣子应急药和一百两现银。
内有一封信,是拜托七老爹逢年逢节为她家故人扫坟,再无只言片语。
七老爹发现地契与银两时,林恬儿早离开了萧家村,她站在宋宅空旷的庭院中,不住地打着嗨声。
“这孩子,就这么一点小事,哪至于留下这么多银子。”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他抹了一把眼角。
林恬儿走得很低调,走前与萧山、沈翠喜签订合作协议,他们所用的配料都是从她这里出的,所以林恬儿不怕他们背叛。
回到临水,又与白家父子签了主仆协议。
粮行生意至关重要,价钱一定要由她来把控,毕竟人心不古,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人。
小杨村那边皆是她的佃户,有徒弟和赵天佑在,她更不用担心。
林恬儿就这样带着二十名影卫和不多的家当去了京都。
……
京都,皇城门下,偌大榜单张贴满告示栏,除了应届的学子在此查看名次,京都各大权贵也纷纷派了人,想来一个榜下捉婿。
国公府内。
娴雅夫人端坐在花庭树下,成串紫藤吊满整个回廊,她身前坐着两名相貌出众的少女。
一名是她的侄女杨熙蔓,一名是她的外甥女陆昭涵。
二人一琴一舞讨姑、姨母欢心,暗中却各自较着劲,都想自己更为出挑,好能让姨母给配最好的如意郎君。
管家宋志急匆匆跑回府,在夫人面前一向儒雅的气度因为汗湿了衣帽,难得有一丝狼狈相。
“夫人,小的打探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娴雅夫人当着两个晚辈的面,端着国公夫人的架子轻咳一声,“什么事情这般大惊小怪。”
宋志看了两位小姐一眼,杨玉簪挥了挥手,“你们也展示才艺许久了,该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二人齐齐应是,杨玉簪带着人回了小佛堂。
小佛堂内,前堂供奉着佛龛,烟火缭绕,左侧还有一间密室,转动佛龛下的香炉才能打开。
平日不准任何人进入,此时二人挤进休息室,杨玉簪语带埋怨。
“什么事,非要支支吾吾的单独说,现在可是白日。”
宋志一改刚才的卑躬屈膝,伸手将人强行揽进怀里。
“不是大事,我能这么急吗?”
杨玉簪扭动了两下腰肢,便不再抵抗,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磋磨。
她语带娇喘,“什么大事?”
宋志最爱的就是夫人这般样子,每每想到这是他的主子,却会在他身下臣服,男人那种虚荣心作祟,先干起大事。
雨过未歇,杨玉簪身上早已是香汗淋漓,嗔怪一眼依旧神勇的男人。
“到底什么事,还不快说?”
“夫人不是叫小的去守榜,看看今年有何英才,好为两位表小姐物色,奴才发现,高中状元那人,竟是与死去的世子同名同姓。”
才还一脸享受的娴雅夫人忽然神色一凛,一脚将宋志踹下床。
“混蛋,这样的大事,你竟然还想着你裆下那点子快活。”她气恼地整理衣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宋志正爽,被踹下床有一瞬间愣怔,随后忙去安抚人。
“夫人担心什么?人都没了三年,当年的世子爷何等骄傲一人,怎么可能走科举仕途。”
娴雅夫人瞥了一眼他身上丑陋处,冷哼。
“哼,话虽如此,可这人的尸首毕竟没找到,与那个逆子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贱人留下的忠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懂不懂?”
刚刚暧昧的气氛已经没了,宋志也懒得再去哄她,整理了衣衫情绪不太好,“夫人放心,我已经派心腹守在凤凰大街,放榜后,三元游街,是不是他一看便知。”
杨玉簪莫名地右眼皮跳了两下,越发不安。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才安心。”
宋志不在乎道,“早不是听世子爷说过,益州出了一个解元就叫这个名字,还亲自验证过,只是同名同姓,所以夫人不用怕。”
“你叫我不要怕,你自己慌里慌张。”
宋志怪笑,“不如此,夫人怎么肯我进来呢?”
娴雅夫人心情不爽,抬手又赏了他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宋志被扇了一掌,神色一凝,随后又换上笑嘻嘻的表情,“是是是,谁叫奴婢爱夫人,爱了二十年。虽然没有夫妻缘份,有夫妻之实,奴才也满足。”
杨玉簪不耐烦道,“行了,赶快备车,我要出府亲自查看。”
杨玉簪从小佛堂出来时,两位表小姐还守在小花园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