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察!”
突兀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天地,那是一束难以形容的光芒,震动了天上地下,令黄沙沸腾,让河堤大崩。
与此同时,那个怪物痛苦的大吼,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束难以形容的光芒轰击,强大的波动好似可以击穿乾坤万物。
可以看到,河堤的上游此刻满地都是血,此外那个怪物因受到攻击而剥落的血肉,在接触到沙砾后,妖异地化为了死状各异的尸体。
有的是被长枪钉死的,有的是被磨盘碾断而死的,有的是被灰黑附着窒息而死的……在浓重的大雾中,这显得极其诡异。
“哗啦!”
被那浩瀚的力量砸得倒退的怪物眼睛红了,在踉跄了几步后低吼出了一种野兽般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兽性,举起手中的锁链。
瞬息间,有无穷无尽的波纹涤荡,剧烈且迅勐到了极致。
像是要磨灭一切,锁链上的符号彷佛具有不可思议的威能,浩瀚的力量都不能阻碍它的脚步,不能使它发生偏移。
轰!
在碰撞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景象似乎都如同画布一般被定格,寂静到了极致。
不过这种寂静并没有持续,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段时间,下一刻有无穷光亮坍缩,随后爆发开来。
最终,当一切都回归平常后,可以看到那个怪物满身都是裂痕,失去了很多肢体,浑身上下都是破败的,形状惨不忍睹。
“因道承负……”怪物并不在意自身的惨状,也没有在意被击碎的血肉,而是在激动地颤抖,“没想到,这些旧日之灵不灭的念是真的,真有具现的一天,我见证了!”
“你想说什么。”帝易觉得怪物话中有话。
“当传说烟消云散,当诸天都已经将您遗忘,当头戴于顶的王冠都已离去,当自身都已经逝去,只剩旧日之灵不断的念想、希冀,没想到真的可以——重新来过!”怪物看向帝易,眼中除了恐惧,还有深深的敬畏。
“你,都知道些什么?”帝易心中一动,他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谁,奈何记忆不完整,只在治愈自身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些指向性的线索。
却没想打,误打误撞来到的这么一个地方,遇见了可能知晓自己来历的怪物。
他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在怪物听来,那无疑是陈述句,是在肯定它的想法与猜测。
这一刻,怪物尽可能的放低自己的姿态,摇晃着那个也许是脑袋的头颅:“对于您,对于伟大的您,卑微而渺小的我知道的并不多,我所知仅是长年被旧日之灵的念所影响的记忆。”
它身为此地的守护,可那仅是它自诩而已,真正算来只不过是看门人。
而先前的态度,回想起层说过的话语,那显然不是下位者面对上位者该有的,需要补救。
不然的话,面对生灵,面对这样一位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在交谈后失去了价值,很有可能就会身死。
就算是禁忌出世,恐怕都无法保下他,甚至会连带着一起覆灭。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而是真的会有那样的结局。
因为无论是他,还是禁忌,在这个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个人的面前,都无异,都是卑微且渺小的存在。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帝易凝视着怪物,他能看出来它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具体的来历,毕竟若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话,早在双方会面的时候就点出来了。
当然话虽这么说,他相信怪物还是了解些什么的,不然的话就不会强调古老的传说、诸天等词汇了。
毫无疑问,这些都会是线索,是他寻找自身来历的“钥匙”。
“伟大的您,卑微而渺小的我并没有说谎。”怪物强调的同时也向帝易作出进一步的解释,自己之所以知道这些东西,是跟那些坠入此地,最后褪去神与形化为沙砾的旧日之灵有关。
此外,有部分原因也跟帝易自身有关,无论他在与不在,都能让知晓其一二传说又或者是事迹的旧日之灵在化为沙砾后依旧存在不灭的念,能被外人理解、传达。
“你的意思是,这河岸上的沙砾,这些旧日之灵,曾经全都是……人,且都是知道我的传说又或者是事迹的——人?”帝易不理解其中的道理,不过这不妨碍他认知这是何其惊人的“奇迹”。
因为这河堤一眼望不到尽头,天知道要转化多少的人,用恒河沙数描述也不足为过。
这肯定不会是一个时期的成果,简直难以想象是何其浩瀚的光阴的积累,也许用纪元为单位都不为过。
奇迹就在这里,无论过去多久,还能有人能知道他的点滴,还有人在流传他的传说,没有被岁月所掩盖。
“伟大的您,准确的说,是大道人形。”怪物补充道,“这些旧日之灵,有繁多的种类,不一而足,真正能称为人的,少之又少,远无法跟您相提并论。”
“它们来自哪里?”帝易没有深究“人”的定义,也没有深究“人”因何而坠落,而是追问道。
这些旧日之灵所来自的地方,他无比心动,因为那里绝对会有“钥匙”。
“伟大的您,他们来自诸天,来自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