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江家的这几日,肖亦宁总算是见识到了柳玉卿的黏人程度。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江修在某处停留超过一刻钟,不出意料,柳玉卿必定会出现。
尤其是当江修过来找肖亦宁时,那柳玉卿过来“捣乱”的速度堪比龙卷风,害得肖亦宁几次想同江修提还钱的事都落了空。
不得已,肖亦宁只能一次次的遗憾作罢,只能想着等下一次江修来找她之时再提。
...
江陵的春天,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前一日还是阴沉沉的,零星的下着些小雨。到了今日却放了晴,外面春光明媚,焕然一新。
一早起来,江修就找肖亦宁去了。
等他到了供客人留宿的西院,就见到肖亦宁住的那间厢房的房门已经打开。
江修兴冲冲地走了过去。
彼时,右脚才刚刚跨过门槛,他就已经忍不住叫了起来,“肖亦宁。”
听到声音,肖亦宁从里间探出头,“江修。”
“...”
肖亦宁还想说些什么,但外面传来的声音使她停了下来。
“表哥!”
话音未落,柳玉卿也进了这屋子。
在她的身后,小卉恭顺的端着一碗汤。那黑色的托盘上,则有些许从碗里溅洒出来的汤水。
两人的头上都微微冒着汗,且喘着气,胸脯上下起伏不定。
可以看得出来,这主仆二人走得很急。
...
肖亦宁皱了皱眉头,被动地当起了旁观者。
之前柳玉卿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拱到了一旁,接着便占据了江修身边的最佳位置。
“表哥,你快尝尝这汤好不好喝,人家可是熬了一整夜呢。”
这时,柳玉卿伸出涂着蔻丹的双手,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汤,殷勤地递到江修面前。
奶白色的浓汤,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我不渴。”
江修摇摇头,修长的手将汤碗轻轻推开。
“这是大补的,表哥你不渴也是可以喝的...”
柳玉卿执着的又把碗送回江修面前,眼巴巴的望着他,瘪着嘴,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看了看柳玉卿,又瞄了下肖亦宁,江修叹了口气,“好吧。”
他从柳玉卿手中接过碗,试了试温度,发觉不烫后,便将汤水一口而尽。
“我喝完了。”江修放下空碗,随意地擦了两下嘴。没给柳玉卿开口的机会,他又道:“味道很好,不咸不淡。谢了,玉卿。”
江修的话把柳玉卿刚想说的全都堵在了嘴里,惹得她有些不快。
“肖亦宁。”江修似是没发现柳玉卿的异样,也或许是他没在意柳玉卿的想法,扭头招呼起肖亦宁,“走。”
柳玉卿天天跟他跟得很紧,令他想单独跟肖亦宁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定要带肖亦宁出去玩。
只要出了府去,这柳玉卿就没法再跟着他。
...
“啊?”肖亦宁满脸错愕,“去哪?”
为什么突然叫上自己?
肖亦宁有点想不通。
之前江修都是在柳玉卿出现后就独自“仓皇逃离”的。
“跟我走。”
江修大步一跨,单手拎起肖亦宁的后领就往外走去。
肖亦宁被江修拎得双脚几近离地,只得不停地倒退着跟上他的步伐。她艰难的扒拉着领口,“呃,呃....”
衣领勒得肖亦宁说不出话,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咒骂江修。
目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柳玉卿胸中愤懑,几乎要原地爆炸。
她攥紧了双拳,面目狰狞的声嘶力吼,“表哥!”
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
...
“肖亦宁,待会儿我们去...那里...是城中...”
江修兴奋地边走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不过肖亦宁可没心情听他说了什么,她的脖子被勒得不好受。
双手扒着领口,肖亦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丝空隙,“放,放开我。好...好难受...”
江修唾沫横飞,说得正在兴头上。直到肖亦宁的抗议声传来,回过头一看,吓得他赶紧停下松开了手。
“咳,咳,咳...”
一获得“自由”,肖亦宁忙不迭的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只是新鲜空气没吸到多少,却一直在咳嗽。
见她咳到满脸通红,眼中泛泪,很难受的样子,江修心里很是内疚不安。
他知道是自己太冒失了。尽管肖亦宁不娇气,但他还是不小心伤了她。
几十息过后,肖亦宁弓着腰,还在咳。
江修看得心疼,走过去小心轻柔的替肖亦宁拍着背,“好点了吗?”
这有用吗?咳嗽拍拍背能有用?
肖亦宁颇为无语。
终于止住了咳嗽。
她抬起头,白了眼江修,没好气的反问道:“咳,你说呢?差点被你勒死。”
随后,肖亦宁举起右手摇了摇,缓了缓后制止道:“不用拍了。”
闻言,江修停下手,乖巧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