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书房。
叶幽云端正坐于桌前,左手按纸,右手将毛笔蘸上墨汁。
正欲下笔。
忽而,握着笔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久久不见那笔端落在纸上。
半晌过去,纸面上仍是一片空白。
本要写下的东西暂时被抛诸脑后,现在他的脑子里全都是肖亦宁。
她如今流浪在外,这段时间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每次危险是否都能化险为夷?
她人在哪里?过得好还是不好?
...
正心烦意乱间。
“幽云。”
“嗯。”
叶幽云的思绪被打断,看向来人,却见司空礼文从屋外进了来——原来是司空礼文唤的他。
“还是没有任何有关于亦宁的消息吗?
司空礼文显得有些急切,没走几步就到了叶幽云的面前。
叶幽云将毛笔置于瓷制的笔架子之上,接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
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肖亦宁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音讯。”
“她能去哪里?”司空礼文不由得绷直了身体,蹙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抚着额头,“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江湖险恶,真是让人担心。”
肖亦宁失踪已经近两个月,这段时间他们也一直派人在找寻她。
这没有消息倒还算好事。
司空礼文最怕的是:一有消息,但却是那个最坏的消息。
“放心吧。”叶幽云拍着司空礼文的肩膀安慰道:“她会吉人天相的。”
这话说来,其实连自己都骗不过。
虽说肖亦宁的脑子不算笨,可是也没能聪明到哪去。
他心底还是害怕她真会有个什么闪失。
“希望如此吧。”司空礼文塌下肩,语露无奈,“为今之计,也只能再度加派人手去找了。”
“嗯。”叶幽云点头,板着一张俊脸,严肃且认真的立誓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唉...”
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叹气,无尽的担忧清晰地跃然于各自脸上。
...
书房一隅。
叶幽云的手搭在中间的桌子上,微侧过身,问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司空礼文,“暗影阁那边...?”
肖亦宁的事,只能先放一边。
而今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则是关于暗影阁的。
司空礼乾一倒,那暗影阁在朝廷之中就没了后台。此时的暗影阁用“树倒猢狲散”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那些人为争权夺利导致内乱不断,整个暗影阁就如同一盘散沙。
这时候出手对付他们,是最好的时机。
“眼下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暗影阁这个毒瘤早就应该清除了,搅得整个大启不得安宁。”叶幽云眼中杀气腾腾,握起拳头,恨恨道:“最好是趁他们不备,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暗影阁在大启各地有着众多的分阁,他们的总阁隐藏得很深,想要把他们连根拔除,绝非易事...”司空礼文结合目前收到的情报,一丝一缕地梳理着。既而,他面露遗憾地说道:“而我们埋在暗影阁的探子,一直打探不到关于那总阁的消息。”
他看了叶幽云一眼,继续道:“还有那阁主夜魅...此子乃暗影阁的核心。若不把他除掉,即使目前解决掉了暗影阁,但...在不久后这“暗影阁”怕是又会死灰复燃。”
“问题是他行踪飘忽不定,且武功高强,性子多疑又狡诈。想要抓到他,的确很难。”
叶幽云接过司空礼文的话头。
语毕,他将左手垫在右手肘下,右手支起撑住下巴,然后低下头沉思起来。
见状,司空礼文也不住地在心中考量。稍久后,他建议道:“我看,不如再多派些人紧盯着,如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这样太慢了。”叶幽云摇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敲上前额,忽然眼睛一亮,略喜道:“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做为此次行动的突破口。”
司空礼文瞬间提起兴致,问道:“谁?”
“魑离,暗影阁的五大长老之一。”叶幽云嘴唇翕张,仿若成竹在胸,定定地说道。
“他。”司空礼文恍然,拍着自己的头,一脸郁闷,口中不停地嘟囔,“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魑离此人颇仗义,根本就是暗影阁中的异类。”
“他不像暗影阁里的其他人那样阴险毒辣。以暗影阁的行事风格,魑离迟早会被逼得站在暗影阁的对立面。唔,要是从他身上入手的话,还真是挺有希望的。”
而后,司空礼文睁着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叶幽云,“只是...要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得知消息?”
“传言他是为报恩才一直留在暗影阁,这魑离本质上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所谓“知己知彼”。叶幽云早就对暗影阁中的一干重要人物做过一番调查,对他们的大致情况虽说不是了如指掌,可那也是清清楚楚。
“可惜了。他本就不该助纣为虐。”叶幽云垂下眼帘,对魑离此人感到非常惋惜。俄而,他抬起头,满腔义愤,“纵使有千般、万般的理由,也不应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