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密幽深。
风,吹得的树叶“哗啦啦”的响,偶尔还有一声不知名的鸟叫从林中传来。
入眼之处皆是足有数人合抱之粗的参天古树。这些古树的树身挂满了生命力旺盛的藤蔓,树皮上覆着青苔。根系发达,根部奇形怪状,盘根错节,就像无数的大蟒,紧紧缠绕生长在一起,尤为阴森怪异。
而千千万万棵这样的巨树,则形成了这一片庞大神秘的森林群落。
“哗啦,哗啦,哗啦...”
声音越来越大。
肖亦宁和江修从悬崖上掉下来。
他们从不同的枝桠间草草穿过,带起了一连串的声音。
交叉的树枝,横生的藤蔓延缓了两人下落的趋势——他们不是撞一下树枝,就是挂一下藤蔓。
总之,两人往下掉得很不顺畅。
“啊。”
后腰撞开密匝的枝叶,那些枝叶再再一次地从脸上划过,肖亦宁禁不住再再一次地高喊。
...
下落的过程终于畅通无阻。
半空中,江修抓住了肖亦宁的手。他用力一拉,顺势将肖亦宁抱进了怀里。
“嘭。”
重物砸落在地,响起的沉闷声音。
...
江修在落地时用自己的身体充当肉垫,因此肖亦宁得以安然无恙。
“江修,江修。”
肖亦宁连忙从江修的身上爬起来。顾不得自己脸上以及身上那些被划出的血痕,就惊慌失措地跪在他的身旁。
她俯下身,一直颤抖不停的手,连连轻拍着江修的脸颊。
“江修...”
连着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肖亦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自觉就带上了哭腔。
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肖亦宁却犹如过了百十年之久。
“嗯...”江修慢悠悠的醒转,艰难地半睁开眼,瞟了一眼肖亦宁,随后又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的说道:“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幸而这软泥地上铺着层厚厚的枯枝落叶,松软的地面减缓了冲击。要不然照这样摔下来,不死也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肖亦宁看着江修几近奄奄一息的样子,害怕江修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内疚,恐惧,心痛...所有的情绪全都交织在一起,内心简直是百感交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语无伦次,“会不会已经伤到内脏,会不会有严重的内伤,会不会死啊?江修,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没什么大碍,暂时死不了的。”江修虚弱地笑了一下,安慰道:“我有神功护体。”
“江修。”肖亦宁不信,边哭边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真的会没事吗?”
“嗯。”江修微叹口气,“不算严重,躺一下就好。”
“哦。”肖亦宁还是止不住地在担心他,她跪坐在地上柔声道:“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江修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肖亦宁只能凭着鼻尖那一丝微弱的呼吸,和胸膛上轻微的起伏来判断他是否尚存人间。
长长的睫毛,紧闭的双眼,没有血色,苍白的脸庞——江修失去了昔日的生机与活力。
这样的江修让肖亦宁的心脏在一点点的收缩,难过得生疼。
...
“别害怕,我没事。”
静默中,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话突地钻入肖亦宁的耳中。
听到江修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安慰自己,她鼻头一酸,感动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待到情绪发泄完毕,似想起一事,肖亦宁擦干眼泪,抽泣着,“江修,我帮你检查身体。”
说完,肖亦宁围着他爬了起来,四下轻轻地翻动着他的身体。
还好,除了身上明显的外伤之外,既没有骨折,也没有吐血。
应该就单只是内伤,料想不是很严重。也许休养个三五天就好了,但肖亦宁也不敢随意去搬动他。
坐回原地,肖亦宁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离天黑没有多久了。”
这天一黑,林子中的危险会大大的增加。
他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可是江修又不能动。
现在该怎么办?
环顾一圈后,肖亦宁慢慢地站起来,朝着刚才发现的某一物走去,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是江修的那把铁剑,跟着他们一起从崖壁上掉了下来。
她把剑拿在手中,走到一颗树下,抓着树枝,然后攀爬了上去。
“坎,坎。”
肖亦宁坐在树杈上,拿着剑对着那些树枝藤蔓有目标性,选择性地砍了起来。
良久。
自觉材料砍够了的肖亦宁停下手中的活,依着上来时的路线,爬下了树。
空地上,她认真地整理着那些砍下来的树枝与藤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肖亦宁终于将那些树枝用藤蔓绑成了一个简易的筏子。
肖亦宁把筏子拖到江修的身边,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动他的身体。
尽管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