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司空礼文和叶幽云回到将军府。
大门口,一直在焦急等候着的林管家一见他二人从马背上下了来,就立即快步上前,拱手禀告道:“启禀殿下,启禀将军,筠瑶郡主于今日一早就到了巨云城,现如今她正在府内。”
他顿了一顿,“还有,肖亦宁打伤了筠瑶郡主,已畏罪潜逃。”
司空礼文与叶幽云两人一听闻此事,如遭五雷轰顶,同时追询的目光双双看向林管家,异口同声道:“什么?”
肖亦宁平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如若不是欺人太甚,她一般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况且那人还是个郡主。
而后,叶幽云先开了口,沉声问道:“林叔,麻烦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林管家摇摇头,如实回答:“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肖亦宁都已经跑出将军府快有半个时辰了。”
司空礼文一脸忧色,焦急万分,“林管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林管家恭敬地回道:“就是上午的事。”
从上午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
司空礼文与叶幽云对视一眼。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叶幽云冷静下来,问:“林叔,是否已派人出去寻找肖亦宁?”
“还没。不过,筠瑶郡主派去抓捕肖亦宁的人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林管家躬身说道:“我不敢擅做决定,所以老早就在此等候将军,此事需由您来定夺。”
筠瑶郡主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是否意味着肖亦宁仍然平安无事?
叶幽云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赶紧派人出去找肖亦宁,找到她之后,先不要动手,赶紧回来报告。”
叶幽云深怕肖亦宁误会,跟他派出去的人动起手来,从而伤到肖亦宁。
“是。我现在就去办。”
林管家躬身退下。
“嗯。”
...
两人刚迈进将军府的大门。
“礼文哥哥。”
一声甜得发腻的呼唤,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具婀娜多姿的身影,眼看着就要扑进司空礼文的怀中。
司空礼文眼疾手快,身形蓦地一转,躲闪到了一旁。
这一下,就使得那个身影直接扑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
筠瑶郡主勉强稳住身子,在原地定了定身形。回过身来,不甘地跺跺脚,揪着衣角哀怨地看着司空礼文,噘着嘴道:“礼文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筠瑶郡主感觉有点扎心。但她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样子。
司空礼文懒得去看她,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对将军府内的一个婢女动了私刑?”
“没有。”
筠瑶郡主连忙否认,她倒是想教训教训那个贱婢,可还没来得及教训她,自己倒是先被她打了一顿。
筠瑶郡主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气愤道:“倒是那贱婢把我伤成这样。”
话音一转,她又迅速地转换了语气,甜甜的声音软软地撒着娇,“礼文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
司空礼文一转眼就看见筠瑶郡主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心里暗笑,但表面的神色却又严色非常,“她为什么打你?”
“那个贱婢走路不长眼,撞到了我。”筠瑶手舞足蹈,发泄似的埋怨,“我就想着教训她一下,谁想到她竟然敢动手打我。”
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暗道:“抓到那贱婢后,我一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空礼文听罢,脸色倏地一沉,森然道:“你确定只是教训一下,而不是想要人家的命?”
他明显的感受到筠瑶郡主对肖亦宁的恨意,所以毫不留情地揭开筠瑶郡主的虚伪“面具”。
被司空礼文说中,筠瑶郡主的脸上挂不住,自尊心严重受挫,“只是一个低微下贱的婢女而已,即使是我要她的命又怎样?这种人,在我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很清楚了,司空礼文的脾气也到了濒临爆发边缘,他重声说道:“只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取人性命,你的心,可真狠!”
叶幽云冷眼看着筠瑶郡主,心里恨不得想替肖亦宁狠狠地教训她。
司空礼文已不想再跟筠瑶郡主说下去了。
他立起身形,充满威慑力的眼神扫向筠瑶郡主,逼迫着她,“赶快把你的人叫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司空礼文神情严肃,浑身散发出的汹汹气势咄咄逼人,筠瑶郡主心生惧意,不得不服软听从。
“礼文哥哥,用得着这样吗?”筠瑶瘪下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对着身边一侍女吩咐道:“荔香,你快去把张龙他们几人叫回来。”
“是。”
荔香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司空礼文,也不管找不找得到人。鼓起一口气,就小跑着出了府去。
“来人,立即派人把郡主送回京城。”司空礼文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