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动。”
司空礼文沉着冷静的声音仿佛一剂强心针,安抚着不知发生什么事而感到惊慌的肖亦宁。
于此同时,他的手暗暗抓了一把身边的石子。
瞄准目标,然后运足内力打了出去。
“吼。”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肖亦宁听到一声毛骨悚然的嚎叫——身后有东西跑开了。
她转过身。
好大一只斑斓猛虎。
“我打中了那畜生的眼睛,它暂时跑掉了。”
司空礼文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嗯!”
肖亦宁双腿发软,双手抚胸一阵后怕。
两人稍作歇息,准备接下来继续赶路。
“咦?这里有人活动的痕迹。”
司空礼文眼尖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真的?那太好了,现在不用费尽心思找水源更不用担心被渴死了。”
肖亦宁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已经十几天没有见过除司空礼文之外的人了。
日子久了,肖亦宁总感觉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按着司空礼文的指挥,他们沿着这些痕迹走了大概差不多两个小时,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
...
眼前豁然开朗,远处的田野上座落着一个不算小的村子,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时近黄昏,屋顶上升起的炊烟袅袅,使整个村子透露出一片祥和的气氛。
肖亦宁喜出望外,回过头对司空礼文说道:“我们进村子吗?我快渴死了,进去跟他们讨一些水喝,顺便问问路。”
“嗯。”
司空礼文点点头。
两人走了不多时,就到了一户农家院子前。
院子当中有一农妇正在用簸箕筛着谷物。
肖亦宁隔着篱笆栅栏忐忑地问道:“你好,请问有水吗?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水喝?”
农妇听到声音,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放下簸箕,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她手里端着一碗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隔着栅栏把碗递给了肖亦宁。
农妇面色不善,冷冰冰地说道:“喝完就赶快走!”
肖亦宁见她态度虽然不好,并且一直在赶人,但是说到底还是给了水帮助了他们。
心里即使有点不好受,也还是双手接过碗,跟那农妇道了声谢。
她端着碗刚送到嘴边,忽然想起司空礼文这一伤号,便马上把送到嘴边的碗伸到司空礼文面前。
“你先喝吧。”
司空礼文轻轻推开碗,星眸微转。
“你先喝。”
肖亦宁最怕让来让去,听司空礼文这么说,就没再客气,把碗收回来喝掉了碗里面一半的水。
“大娘,请问这里是哪里?这附近有没有大夫?”司空礼文微笑着向农妇询问道。
司空礼文干净醇厚的声音音传到了农妇的耳中。
那农妇循声一看,暗叹:“好俊美的公子。”
坐在板车上的司空礼文身着白衣,颜如冠玉,眼若星辰,笑意吟吟的,整个人看起来谦和有礼气度非凡。他风采依旧,十几日的野外生存没有折损他一丝一毫玉树临风的翩翩气度。
农妇即使再“冷若冰霜”,也架不住司空礼文这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脸上的寒霜立即褪去,态度温和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里不怎么欢迎外人。”
司空礼文微拱手作了一揖,彬彬有礼道:“大娘,我因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娘子去投奔远在京中的亲戚,谁成想路上遇到贼匪,我们千辛万苦才逃了出来。”
“哎!真可怜,造孽啊!”
那农妇为司空礼文的遭遇深深地掬了一把同情泪。
“大娘,请问这里是属于哪一个郡?”
司空礼文又问了一次。
“哦,这里属于玉壶郡,我们村子名叫马岭村。这最近的大夫就住在青牛镇上。”
农妇和颜悦色地回答着。
这农妇前后态度的迅速转变,惹得肖亦宁内心一阵嫉妒。
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果真是太友善了,像司空礼文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陌生人的好感。
“请问大娘,那青牛镇该往那边走?”
站在旁边好一会儿,端着半碗水的肖亦宁忍不住插嘴。
“就一条路,在那边。”农妇指着村子的东边说道,“这青牛镇也不算远,走过去的话也就大概两三个时辰这样。”
农妇对着肖亦宁可没有刚才那么和蔼可亲。
肖亦宁看这农妇变脸像变天一样,刚才还好声好气的,到她这里就是冷言冷语,不由得偷偷的撇撇嘴,自我缓解一下尴尬。
司空礼文一看马上就明白了,是自己的样貌获得了农妇对他的好感,所以农妇对他跟对肖亦宁的态度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