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鱼回到山上,习惯性给宁渊带了一些糕点吃食,笔墨纸张也带了不少,感觉他生活挺潦倒的,家里什么都缺,衣服也只有那么两套替换着穿,真的很可怜。
她准备推门进去,发现院门上了门栓,便熟门熟路的爬墙进去,院子里没人,屋里也没点灯,黑咕隆咚的。
看来家仆又把书生一个人留家里了。
时羡鱼的目光扫了一圈,看见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没客气,直接走过去敲了两下,还没等她出声,宁渊的声音悠悠传出来:“小鱼是你吗?”
“是我,怎么屋里不点灯呀?”她走进去,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瞧见宁渊靠坐在床上。
“傍晚时吃了药,后来一直昏睡,没想到睁眼已经是夜里了。”宁渊说道。
“那你吃晚饭没?我给你带了吃的。”时羡鱼左看右看,瞧见桌上有盏熄灭的油灯,走过去放下手里的东西,沿着桌面摸了摸,没找着火折子。
“是有些饿了。”宁渊语气带笑的问,“你给我带了什么?”
“咸口的有蛋酥饼,甜口的有马蹄糕,不过就这么吃是不是有点太干了?我给你倒杯茶……”时羡鱼摸到桌上的茶壶,是温热的,“丁二给你泡好茶啦?看来刚走没多久……你这个随从奇奇怪怪,大晚上不见人影,要不然辞退了吧,我给你重新找个人。”
吱——
“什么声音?”时羡鱼扭头。
宁渊按了按床沿,说:“这里太长时间没有修缮,床榻桌椅都有些旧了。”
“我那边的床也容易咯吱响呢。”时羡鱼倒了一杯茶,顺手把丹药放进去,然后端给宁渊,“看得清吗?我喂你吧。”
丹药还未完全化开,宁渊喝茶时含进嘴里,一时奇怪:“什么东西?”
“别吐啊,我放了山楂丸,促进消化的。”她端着茶杯压住宁渊的唇,“快,再喝一口咽下去。”
房顶上传来一声咯吱,像是瓦片往下滑了下。
时羡鱼狐疑的抬起头,“……你这院子不会进小偷了吧?”
宁渊忙拉住她的手,“咽下去了,帮我拿点吃的吧,我这儿一穷二白,来了小偷也不妨事。”
时羡鱼噗嗤一笑,“说的也是。”
她给宁渊拿糕点,没点灯,就这么黑灯瞎火的坐在床边,看着他吃。
宁渊的吃相很斯文,将糕点捏下一小块,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山楂丸起了作用,久违的食欲渐渐复苏,他很快吃完一整块糕点,然后吃下一块。
“别光顾着吃,也喝点茶水,免得噎着。”时羡鱼笑着提醒他,又有些得意,“好吃吧?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还有一家烧鸡店生意也特别好,但是油荤太重,我怕你肠胃受不了,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再买来给你吃呀。”
宁渊咽下口中食物,说:“好。”
时羡鱼嘴角笑意更深,忍不住坐近一些,语气柔柔的道:“我对你好吧?”
宁渊笑起来,“小鱼对我,自然是很好的。”
时羡鱼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也是该让关系进一步了,便试探问他:“我对你这么好,你让我亲一下?”
宁渊还没反应,头顶又一阵嗬啦声响,接着半片瓦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时羡鱼忍不住起身,“是不是山里什么动物上屋顶了……”
她正要出去看看,宁渊拉住她的手道:“不用管,估计一会儿就会自己离开了。”
“就怕是闻着食物气味找来的,你快吃吧,吃不完的我等会儿扔外面,免得留气味。”时羡鱼重新坐回来,被这么一打岔,她也不好意思再提刚才说的话了。
不过心意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时羡鱼托腮看着宁渊,“我们这种在外修行的人,不太在意世俗眼光,都是比较洒脱的,有什么话就会直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宁渊忍着笑,“嗯,我懂的。”
时羡鱼说:“我觉得,你应该也挺喜欢我的吧?”
宁渊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含蓄的问她:“出家修行者,可以成亲的么?”
“出家是出家,修行是修行,我又不是尼姑。”时羡鱼说道,“不但能成亲,还能双修呢。”
嗬啦嗬啦——
啪!啪!
又掉了两块瓦。
“怎么回事啊!真讨厌!”时羡鱼生气的站起来,“再让它扒拉几下,屋顶都要漏了!”
宁渊又把她拉住,“山里的小动物罢了,出去了也找不着,随它去吧。”
说着话微微停顿,嗓音略低了些,道:“我对小鱼自然也是喜欢的……只是我家境贫寒,身体也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金榜题名那一天,何德何能与小鱼携手余生……”
他这么一说,时羡鱼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坐回来说:“你不要自卑呀。”
她觉得自己要想个办法,彻底打消书生的顾虑才行,抿了抿唇,说:“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其实你我的缘分早在上辈子就注定了。”
宁渊微愣,“上辈子?”
“嗯。”她肯定的点了下头,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那时你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妖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