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中原,东瀛亦有江湖。
虽说不过弹丸大小,然但凡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势力,明争暗斗,你争我夺。
要说如今东瀛最大的势力,那自然当属“无神绝宫”,便是那东瀛天皇,亦要稍逊一筹,至少明面上所见,这位东瀛之主,威名决然比不过“绝无神”。
昔年“无神绝宫”声名渐起之际,天皇就曾放言愿与之共掌东瀛天下,谁想这“绝无神”所图甚大,野望滔天,根本瞧不上这弹丸小国,而是意图染指中原,不想远渡汪洋的结局却是连神州大地都未能踏足,便被无名惊退。
要说这绝无神,当真心狠手辣,此人原本是东瀛大派“拳门正宗”的弟子,然其野心勃勃,竟弑师夺位,血洗师门,还彻底霸占了“拳门正宗”的偌大基业,改称“无神绝宫”。
此人之能有二,当年为无名所摄,归来后便闭关苦练,分别创出两门奇功。
其一,便是“不灭金身”。此功脱胎于少林达摩老祖留下的“金钟罩”,经由此人取其精髓,衍生新功,不但练就了一身绝俗的横练外功,且披千斤重甲,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其二,名曰“杀拳”,此拳本为“拳门正宗”不传之秘,绝无神只得零星碎片,倒也算天资不俗,竟被他生生练出了名堂,其补全其招,另辟蹊径,创出奇功。
正是仗之这一攻一守,绝无神横行东瀛,连老天皇见之也要退避三舍。
便在这一日,昔年“拳门正宗”旧地,如今的“无神绝宫”之中,忽起变化。
一座草庐内,一人满头白发,浑身邪张四溢,正闭目打坐,他身旁还搁了一对奇刀凶剑,其上所散发的不详之气,隐隐与之相合。
闭目良久,忽见这人双眼陡张,眼中凶芒乍现,飞身跃出草庐,已立在平地之上,他望着自己双拳上笼罩的两团凶邪杀机,不仅嘶声仰天大笑起来,笑如狼嗥。
“哈哈哈,练成了,老子终于练成了杀破狼!”
笑声未罢,他双拳乍动如雷霆,拳上杀机爆显,拳劲未落,院中花草已被这股凶戾恶气惊的纷纷枯萎,他双拳抡动向天,更是风云惊变,天愁地惨。
“哼哼,等我回到中原,必要一雪前耻,以报大仇!”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一个近乎妖邪神魔般的可怕身影,仿佛在担心会被某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听到。
因为那个人带给他的阴影,实在太严重了。
哪怕已过了十多年,他也未能忘记,相反,他的功力越来越强,进境越来越深,对那人的记忆反而是越来越清晰,就像是烙印心头的梦魇,挥之不去。
可怜这么一位当时绝顶高手,竟时常于梦中惊醒,只因那人带来的噩梦。
他越强,便越能体会那人的可怕,以及深不可测,所有人都说他凶邪无端,可谁又知道,那人才是真正的妖邪,匪夷所思的存在。
“报仇?你想要找谁报仇?”
兀的,一个带着几分笑意,几分轻飘的温和嗓音,冷不丁的在他身后响起,凭空冒出。
破军身躯瞬间僵住,像是抖了个激灵,额角肉眼可见的渗出了汗,脸色更是煞白,这个声音,真的来了。
“莫非,你对我心有怨恨?”
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这下不是身后,而是面前,破军睁大双眼,如青天白日见了鬼,黄狗飞上了天,他就见面前半丈外,一张但凡谁看上一眼,便再难忘记的脸,正慢慢的从虚空探了出来。只有一张脸,就那么毫无依托的在他面前浮现,而后是头颅,是身躯,是手足,这个他恐惧了半生的妖邪,正从空气中挤出身躯,然后活生生的立在他面前。
恍惚间,破军甚至想要狠狠掐自己一把,或者扇自己几个巴掌,来验证一下是他否又在做噩梦。
但随即,他神情已是惨然,只听面前那人手中握着他历经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刀剑,漫不经心的低头笑道:“呵呵,放心,我不介意你自己扇自己几个巴掌,多说一句,梦中的我很可怕么?竟然被你当成妖邪!”
破军果然开始掌掴自己了,他掌掴的是自己的嘴,心头则是在慌忙散去所有念头,只剩下无尽的恐惧,这个人,更可怕了,竟能窥得他人心中所想。
“够了!”
直到破军听到这两个字,他才如释重负的停下。
“天刃刀,贪狼剑!”
破军面前的是谁?
当然是苏青,普天之下,也只有苏青,才能令破军如此恐惧,如此害怕。
“夜叉参见尊主!”
破军单膝跪下。
“不知尊主亲临,属下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苏青抬手搁下那一刀一剑,笑盈盈的瞥了破军一眼,轻声道:“你是真心的么?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见消息?还加入了无神绝宫,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想要背叛我?”
破军脸色苍白无血,不知为何,他只觉得眼前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