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他们,让婊子配狗。”
谢佳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谁?”温斯澈问,随即马上明白过来,“哦,他们啊,确实很般配。”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季宇哲看得满脸问号,着急地问:“谁啊?不带你们这样打哑谜的!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嘛。”
温斯澈按住季宇哲的脑袋,转向搬运工人:“害得就是你。去好好看着他们搬货,不要来捣乱。”
被勒令的季宇哲只能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走开了,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大金毛。
谢佳清本来满是阴霾的心情一下子被逗笑了,她问:“你怎么认识这个活宝的?”
温斯澈看着谢佳清的笑脸,认真地说:“你终于笑了,真诚地笑。”
谢佳清神色一怔,确实,这件事发生之后,自己一直装作很轻松,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但其实,内心中一直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甚至不知道,今晚她会不会做噩梦。
没想到这些,都被温斯澈看在了眼里。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温斯澈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接着说。
谢佳清想到前世的自己,被人陷害,甚至在孩子被人害死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能力去鸣冤。
不禁悲从心里。
她重活一世,原本以为自己除了棒打渣男,虐渣女,发家致富,享受生活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以扰乱她心神的东西了。
没想到,现在的自己竟然直面着社会上更多的黑暗。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先去温斯澈的住处给他留纸条;
如果说温斯澈今天不回家或者更晚一些才到,自己可能真的就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刘厂长那个败类毁了一辈子。
她甚至还记得最开始自己没有看到温斯澈上楼时的心情,绝望、悔恨、内疚……
为什么会内疚?
谢佳清最开始并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内疚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
可是当她冷静下来,想到的,却是最可怕的事实。
哪怕是在前世那个社会,女性被欺负的时候,大众的言论也大部分是一边倒的现象。
什么这个女人穿得太少了,她故意勾引别人,她举止轻浮……
这些,都成了一个男性去伤害女性的理由。
甚至,当受害女性以死明志时,人们说的最多的竟然也是——她活该,谁让她不守妇德。
更何况,在现在这个处处还很保守的社会。
那些被刘厂长得逞的女性,此刻,内心又在遭遇着怎样的煎熬?
“我没有能力改变社会的大环境,”谢佳清轻声说,“但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这起案件中的受害女性,
给他们为自己站出来的勇气和权利。让以后的女性,也能够保卫自己,而不是一味忍让,让坏人得寸进尺。”
“我陪你。”
不同于他往日的吊儿郎当,温斯澈没有说别的,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人安心。
“你问我,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季宇哲,”温斯澈回应,“你别看他现在像个活宝,但,如果你知道我俩认识的经过,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谢佳清来了兴趣:“哦?那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温斯澈像是软骨头一样,又斜斜地靠在墙上:“当时,我正准备回家,路过一条小河。
季宇哲这家伙就站在岸边,哭得满脸鼻涕。
刚开始我以为他就是个失恋的小青年,哭一阵子就好了,也就没当回事,就径直走了过去。
结果他哭着喊我:‘我都要跳河了,你不来拦着我嘛。’
我看了他一眼,孩子挺瘦的,我就说:‘你要是真想跳,我拦都拦不住。你既然这么问了,就是不想跳,下来吧。’
然后他就真的下来了。下来后,就拉着我说了他姐姐的事情,但当时没说是谁做的这件事。
直到刚才,他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刘厂长。
怪不得每次我和刘厂长谈事情,他都不愿意跟着。
不过当时我说:‘身为男子汉,当然是要给你姐姐报仇,但现在法治社会,不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还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给你姐姐报仇。’
谁知道我说了这话后,季宇哲这小子就开始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还美其名曰:想跟我混。”
温斯澈摇了摇头,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对季宇哲的兄弟情。
谢佳清听着他说的,忍俊不禁。
这个季宇哲看人还挺有眼光,知道跟着谁混才有前途。
不过,这也算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遇吧。
在她想要对付刘厂长的时候,老天爷就递过来了一把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