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战斗的人则是全程把剑带在自己腰上的。这是区分某人是否懂得马上战斗的一个判断的小技巧。”
“许多落魄骑士出身,善于骑战的战争佣兵团成员也都是这样一副打扮。”亨利接上了话,而咖莱瓦不停地点着头,只是当两人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当中尽是迷茫。
也不知道这个头脑简单的年青人到底是听没听懂。
“那骑士和佣兵之间的不对付是?”他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显然比起武器装备之类的细节,咖莱瓦更加在意的是对方刚刚的态度。
“......”米拉郁闷地皱了皱眉,尽管他们送了他一把武器,但咖莱瓦这个年青人显然并不如同洛安少女本人一般对剑术方面感兴趣。
这与他的生存环境也有关系,当年的米拉是认为自己十分无力并且生活在动荡的亚文内拉又是作为受迫害的洛安人,想要获得反击的力量进而对武艺开始感兴趣。
相较之下年青的搬运工是成长于苏奥米尔的和平年代之中,他对战争与厮杀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尽管收到战刀的时候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但那也只是因为价格因素。他实际上对于战斗方面仍旧兴趣不大。
会选择跟随两个人一起出行,也只是想出来见一见世面而已,没有像米拉当年的那样要以此为生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
虽然结伴同行,但在更深层次的意义上咖莱瓦却和他俩并不是同路人。
三人的出身、人生轨迹、自身性格以及意愿都有相当大的不同。由此延伸开来在面对同样的事物时会做出的选择也就大不相同。
跟着亨利旅行许久的米拉是已经拥有了典型的剑士思维,判断对手或是周围环境的时候会从细枝末节入手,详细掌握环境因素,确保随时能够随机应变。
刚刚仅仅些许的观察她就注意到了那些骑士的各种细节。而咖莱瓦相比之下就仍旧是市井小民的思维,他在意的是佣兵和骑士这两种同样离他很远,却会影响到他生活的阶级之间是否有一些矛盾——或者用更通俗的话来讲,他想听八卦。
“呼——”刚刚还兴高采烈的米拉在注意到对方对武器装备和战斗方面不感兴趣以后,耷拉着小脑袋变得兴致缺缺了起来。
而反正前行之路闲着也是闲着,眼见咖莱瓦这么好奇,亨利也就代替了失去聊天兴趣的洛安少女,开始讲解起来。
米拉原本是没什么兴趣,不过亨利讲述东西的方式总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加上这方面的知识她确实没有完整地了解过,逐渐地也就提起了注意力。
以一如既往平淡的语调,亨利口中诉说的历史渊源在沉默倾听的两人面前开始逐渐鲜明。
“骑士贵族和佣兵阶级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历史,最初是源自于阶级之间的冲突。”
“佣兵这个职业起源已经没人记得了,考虑到各种因素,这个职业或许与人类的战争史差不多古老。但真正系统化和职业化,却还是比较近年代里的事情。”
“佣兵工会的发家,之所以如今能够落得枝繁叶茂,虽说与管理层的优秀运营分不开关系,但其实也是有契机的。”
“如今的挂牌佣兵在大部分人的眼里,虽然是普通人会想敬而远之的存在。但要我说的话,其实比起以前要算好很多了。”放缓了脚步慢慢前行,两人静静地倾听着亨利的讲述。
“佣兵这个职业惹贵族们讨厌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贤者竖起了一根指头:“佣兵多数都是平民出身,自己打拼掠夺战利品换取金钱,购买武器和装备,以此往复。”
“佣兵这个词在拉曼语的发音,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吧?”亨利撇过头看向了两人。
“知道。”两人都点了点头,而贤者接着说道:“这是如今大部分人的称呼,但在古早年间,贵族们对于佣兵的称呼其实并不是如此。”
“罗瓦迪卡拉——这是拉曼语当中至今都存在的对于佣兵的蔑称。”亨利说着,咖莱瓦皱起了眉,而米拉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扒尸者?”她转成了现代通俗拉曼语这样说着,咖莱瓦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贤者则是点了点头。
“字如其名,想象一下。贫苦的农民们被迫拿起武器上战场战斗,若是在大战过后侥幸幸存下来,他们会做的事情是什么?”
“扒那些战死的贵族老爷的装备。”贤者耸了耸肩。
“七拼八凑的装备是许多佣兵发家的根本,当然,只有少部分蠢货会留着自己用,大部分人都还是在黑市上卖给了别人。毕竟很多盔甲和武器上面都有贵族的纹章,若是被幸存的后代子嗣寻仇了可不太妙。”
“而这得罪了贵族们的原因,你们也能轻易地想出来吧?”贤者说着,两人都点了点头。
“在阶级严苛的过去,身为低级步兵炮灰的贱民,胆敢偷盗属于战胜贵族的战利品,这本就是一件需要处以绞刑的罪名。而后再加上阶级的歧视,尽管名义上是对手,但同为骑士阶级,死后装备武器却被这些贫民扒了个精光,也难怪同一阵线友军阵营的骑士贵族们亦会产生恶感了。”
“就算短期内利益上是敌对的,总体而言,那些贵族却仍旧和他们才是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