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以来也已经掌握了不少的技巧,加上她胸口的徽章也有一定的威慑性存在。但那些刀口上舔血的暴徒不一定就会因此退缩。
杀人——对她来说仍然是一件颇有压力的事情。
专注于搜寻没有看路迷失了方向自己跑到了这种地方是颇大的失误,但仔细回想起治安官在地图上标注的杀人事件的发生地点,米拉觉得费里跑回去他过去家里的可能性相当之高
。于是她凭借大致的记忆继续向前跑去,在靠近到那片区域以后减缓了速度开始左右查找起来。
这里荒废的程度看起来比身后更加,女孩注意到有不少房子的木门都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结合里头家具左右翻倒瓦片碎了一地的狼藉。她又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潦草的壁画。
“这也是佣兵们干的吗……”她皱起了眉,然后小心翼翼地踩着发黑长满青苔的楼梯,走到二楼去查看。
——没有人在。
细小的甲虫和潮湿地区常见的蚰蜒和蜈蚣让米拉一阵头皮发麻,她强忍着这种感觉一家又一家地搜寻着。
米拉没有高声呼喊费里的名字。她不想引起这一侧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人物的注意,这种低调行事的风格不需要亨利教导她就自然地拥有。曾经身处社会最底阶层的女孩直到现在也仍然残留着弱者的本能。
一家、又一家。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流逝,诺大的贫民窟废墟,少年的身姿无处可寻。
米拉停了下来稍稍喘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绕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附近没有时钟可以用来判断,无遮无拦的大路上太阳的光芒极其耀眼。气温开始愈发升腾,她走到了街道旁边的阴凉处开始乘凉,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旁边小巷里某种噪音响了起来。
噪音很大,不像是老鼠之类的东西,至少是人类体型才能发得出来。
“费里?”洛安少女从自己坐着的地方探出了头,而随着她叫的这一声,那个声音瞬间停了下来。
“是你吗,费里……你可能不认识我,是维嘉治安官让我们来找你的——”米拉压低了声音站了起来转过了身,但紧随其后她的右后方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有点耳熟的男孩的声音,米拉愣了一愣,然后回过了头。
他的脸上带着一些雀斑。皮肤是常年在外行动而晒黑了的小麦色。金色的头发短短的,和胸口的徽章一样翠绿的眼眸倒映着少女本身有着些许复杂的情感,惊讶、羡慕、迟疑,但这些都在下一个瞬间听到了小巷里头的那个声音之后变成了慌张。
“费里你在这的话,那里面的——”“快跟我走!”费里拉起了米拉的手转身就跑,而巷子里头的那个声音忽然地就变得狂躁了起来,随着沉重的闷响声音的主人在下一秒钟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呜恶——”
她迟疑了一下,因此看清了来人。首当其冲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上的冲击,不知多久没有洗澡的臭味让人相当地不适,苍蝇缭绕在他的身旁而头发胡须乱作一团皮肤发黄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则忽然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咆哮。
“吼!”满口烂牙的他因为吼声而吹出的气息让女孩差点没有被熏晕。而费里再次用力拉了她一下。
“那是疯麦克,他抓谁咬谁,咬死了就吃掉。”费里抓着米拉的手腕拉得她一个踉跄,而反应过来的女孩也直起了身体开始和他一并没命地狂奔。
他们跑出了很远的距离。高大的流浪汉很快被甩掉。但为了保险费里仍旧拉着米拉左拐右拐继续前进着,在终于来到了一处相对干净一点,可以闻到食物的香气听见居民们交谈的地方时他才停了下来
。
“呼……呼……”之前长时间的步行加上这一段短途冲刺让白发的洛安少女支着自己的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让只是小口喘气的费里皱起了眉头。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他的用语很不客气,所使用的“你”这个称呼在通用语当中有“你这家伙”1这样子的意味。米拉直起了身体平缓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开口询问道:“什么意思?”
“说是什么意思……你明明是蓝牌,但是看起来怎么好像比我还要弱的样子。”不单用语,他表达的内容也很不客气:“而且手还这么细嫩看起来一副未经风雨的样子,你该不会是谁家的大小姐,跑出来觉得当佣兵是很好玩的事情吧。”
“我告诉你,我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样的,我和你不是——”“看!”即便相比起绝大多数的同龄人都要成熟,米拉也终究还是有一些小孩子争强好胜的性子在内,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展示给对方看。
“说是看,有什么好看的……”费里满不在乎地瞥了一眼,然后就因为她那双小手上遍布的硬茧和水泡而停留了下来。
“……抱歉。”比米拉稍高一些的少年挠了挠自己的金色短发,显得有些尴尬:“我只是……”
“没事,我能理解。”身形娇小的女孩摆出了一副成熟的样子叉着腰闭着双眼这样说道:“你只是看到了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却取得了更高的成绩,所以要找一些理由来贬低对方,让自己重获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