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听到陈的请求,略显无力地笑了笑。“果然,陈小姐是那种很注意工作效率的人。其实如果可能地话我想少谈过去的工作……但看你的样子应该不会允许我岔开话题吧。”
“是的。如果给您造成困扰,我想您道歉。”陈十分坦率地说到,“但您是一个在岗位上已经做了约二十年警察的警官,您想必清楚,A城遭遇恐怖袭击的事件是极其具有代表性的,我希望了解现场的情况。”
“别这样。”诗怀雅拉住了这个认死理的同事,“保密协议和个人情感,这两样事情你总需要考虑一样!别让当地同心们太为难了。”
然而出乎诗怀雅料想的是,道格的情绪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抵触。“我可不怕保密协议那些个东西,只是整个事件过于复杂,要说清楚就不得不回忆很多过去的事情,会让我这样的老人有些伤感。”道格耸耸肩,掏出了打火机。
“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吧。”
一段时间过后,医院楼下的吸烟区。“其实我并不常抽烟,毕竟种族特性和职业需要摆在那里。”道格如此说到,然后走向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热咖啡递给两位女警官。“喝一点热饮吧,维多利亚冬天的天气虽然说不上严寒,但不靠着点热源可扛不住。”
“谢谢。”诗怀雅接过廉价的罐装咖啡,毫不在意地打开封装。“说实话,我有些好奇——我见过的不少瑞柏巴族人都十分厌恶香烟的味道,为什么道格警官会有吸烟的习惯呢?”
道格轻轻摇头。“我并没有吸烟的习惯,只是每当回忆起那件事情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尼古丁帮我维持镇定而已。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作为一个萨尔贡裔的瑞柏巴人害怕争斗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当时的场景真的是我的梦魇。”
陈否定了他这种自我贬低。“崇尚强大不需要喜好争斗,厌恶争斗证明了您的善良,警官。”
道格没有搭话。他点燃了香烟:
“那是一个没有晨光的早晨,维多利亚的天一如既往下着雨,可那一日的雨狂乱地像是要洗刷掉柏油路上的漆一样。”
“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连忙带着家人来到警局……”
——
龙门,《登神》首演还有约48小时,宁静夜幕剧团休息室。
“经理!”首席弟子罗斯文朝经理怀特心急如焚地质问道,“老师他到底在那里?!我们快把整个龙门都找遍了,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
“别急,大师他肯定会按时回来的。首次公演不会有问题。”怀特尽力作出一副满怀信心的模样,但这句话他这几天已经说过太多次,并不能说服面前濒临崩溃的年轻人。“”可是已经快要有一个星期了!!!老师到底——”
“你以为我就不想知道吗!*维多利亚粗口*!”怀特终于撕破了强装镇定的面具,一把将桌子旁的罗斯文推开:“我哪里知道那个疯子去了哪里,我只知道要是他回不来赶上公演,这个垃圾剧团就他妈的完了!”
面前突然丧失理智的经理吓了首席弟子一跳。他并没有忘记维护师傅和剧团的名誉,“我不许你这么说老师和他的剧团!”
“呵。”怀特露出癫狂的嘲弄笑容,“我就这么说怎么了?你能反对我吗?谁都知道我说的没错!”
“杰基尔就他妈是个疯子!在半年前不过是个可怜的疯子!江郎才尽!”怀特揭开西装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行为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土匪。“戏剧界的老表演家,这又有什么用?现在根本没人看戏剧!我从他成为剧团团长的时候就做这个剧团的经理,从来都是走下坡路!”
说到这里,他两手抓住被梳理得十分整齐的头发。看那原本油亮的头发散乱开露出下边那花白的灰发,瘫坐在椅子上的他也不过是个半老的可怜人。“谁在乎我们?没人在乎!只会一天天老去的人连畜生都不如,该死!”
说到这里,他恐惧地捂住了脸。“谁知道那个疯子是怎么做到的?回光返照也不是那么长久的,从那天开始,他只要上台表演,就像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创星之子’又回来了一样!然后就是掌声,赞美——邪门得像是黄金时代又到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罗斯文。”他抬起来来,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那个靠着墙跌坐的年轻人。“我不管你师傅到底是不是疯子,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怪物!我们都清楚,这个剧团能够起死回生并不是靠那些狗屁媒体宣传的什么创新性的新剧,而是靠杰基尔的表演!他写出来的那些剧如果不是他来眼,根本抓不住观众的眼!”
“剧团的全部都压在这次公演上了:堪比日月的名誉和山峦一样高的钞票,只要成功就都不是梦想!”怀特四肢并用爬到罗斯文面前,严重尽是癫狂。“而假使没成功——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这次影视节少有的几个戏剧表演席位赌上了什么!”
“我们都会被送到源石矿井里,挖到源石感染爬满整只手,包括你们那好看的脸蛋!”
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罗斯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怀特自顾自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