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沈墨放下手里正清洗的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来了!”一边疑惑着自己应该没有能够寄信过来的远方朋友,一边走向玄关。前两天才赶走推销菜刀的人,江偊定的报纸早上拿过了……该不会是小宣忘记带钥匙了?
还没开门说教的口气就已经挂到嘴边,“说了多少次了,宣,出门记得带——”
吱呀一声,门背后的是尴尬挠头的男青年。
“那什么,小宣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不会忘记带钥匙的。”看着眼前为自己妹妹辩解的男人,沈墨愣在原地,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才略没好气到,“那难道你是小孩子吗?”沈墨轻轻咋舌,语气上没有语言那么苛责,“别告诉我你不回家就是因为没带钥匙。”
江偊只得讪笑两声,“抱歉,是真的有工作要忙。”沈墨转身让出一条道来,“道歉干什么,我又没有生气的必要。”
“快自己去去浴室烧水洗个澡,多大的人了顶着个鸡窝头在外边走了一天,都不知道收拾一下。还有你那衣服都穿多久了,我上次见的时候——”
听着沈墨那似乎不会停下的唠叨,江偊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两天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放松”的情绪。和这个年轻的女房东相处也有那么小半年了,沈墨的转变不可谓不大:其实谁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个没法把人放着不管的善良姑娘,只有她自己老是在想办法把自己的形象伪装得很难以接近。她需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自己的妹妹,高度紧绷的神经让这个萨卡兹女孩像极了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的小刺猬:心总是软的。
当可怜的女孩不再需要伪装,她之前的努力自然是不攻而破:看她对着这些小事说教的样子哪里像个“小太妹”,就是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
……长姊如母嘛。随口附和着沈墨的数落,江偊只觉得这种体验是数不尽的新奇:作为自家长子,活了二十多年是很少体验过这种被人盯着照顾的感觉的。舒缓的神经开始呻吟了,“我们需要放松”,是该洗个澡。看热水器剩下的热水倒也还够,先打理一下自己吧。
走进浴室的最后一步,江偊看到沈墨正准备择辣椒。
“辣椒别放了,小宣和你都吃不了辣。”江偊随口道。
沈墨头也不回,“我心血来潮了,就不能学着吃两口么。”
真是犟驴,那袋子辣椒买回来就没用掉多少,每次加一点最后不都是我吃了。江偊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语气。
“这两天起早贪黑的,吃东西不规律,帮忙做两个暖胃的菜咯?少放辣椒对肠胃负担少些。”
“……事多。”
看着沈墨把辣椒放回原位,江偊关上浴室门,兀自笑了起来。
——
“姐,怎么又煲汤啊。”沈宣刚回到家便闻见一股香味,“上一盅不是还在——”
“把鞋脱了快洗手吃饭!”
“……好!”沈宣翻了下眼,打断我干什么。“江偊哥,我回来了。这两天工作很忙吗?”正擦拭头发的江偊从浴室走出,吸收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好好穿了衣服。“嗯,应该说进展算不上顺利吧。”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视,“但也急不来,毕竟找不到路的努力只能算瞎转悠。先把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吧,晚上不是我值班,有人叫我好好休息一下。”
沈宣放好了自己的书包,“所以铁臂叔在值夜班?”
“没准是老王,辛苦他们俩了。”联系过铁臂和老王之后他们倒是叫自己先休息两天,这样关键时刻自己没法出力还给他们添了麻烦,着实过意不去。但如果还要撑着自己继续做那些叫人心烦意乱的无用功,恐怕情绪只会变得更糟糕吧。
电视中正在放松晚间新闻。江偊顺手翻了翻放在玄关鞋柜处自己定的报纸,并没有找到值得注意的内容。“开饭了,快点坐过来!”
先吃饭吧……这两天忙着盯梢还东跑西跑的,好久没吃上一顿正经饭菜了。
“来自维多利亚的戏剧大师杰基尔先生日前携他的剧团和最新式的作品抵达龙门,新剧《登神》的首次公演将作为影视节期间的一项庆祝活动举行。对于首演一票难求的火热情况,剧团经理人怀特回应,除首演之外剧团在活动期间还将进行多次演出,请各位观众不必担心……”
说起来影视节居然还有这种活动吗?江偊些微留意了一下,奈何自己浑身上下没多少艺术细菌,只是阿基曼这个黑户空挂了个“演奏家”之类的名头而已,对这种演出实在兴致平平。“那我不客气了。”一边听着新闻,江偊拿起了筷子。
——
原来龙门的电视台还会有娱乐台的吗……江偊平时并没有多少事件对着电视发呆,顶多也就是晚间新闻会出于职业需求看一下而已,定晨报的理由也有一部分是出于收集情报。毕竟驻地干员需要时刻了解当地情况,而同时了解官方媒体和自己的渠道能知晓的情况,相互比对之下能够发现不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或许和不同人群习惯看电视的时间段有关吧?江偊自己会打开电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