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等孑收拾好干活用的家伙,跟着他离开海鲜市场朝港口走去。两地之间间隔并算不上远,但其中路程也足够孑和江偊交流近况了。
“是吗,你来到龙门常驻了。”孑并不是那么擅长笑,这导致别人很难搞懂他扯嘴时候的意思。“龙门哪里都好,就是住房太贵了。你应该找到落脚点了吧?”
“嗯,一切都还顺利。”江偊应答到,“太顺利了,导致现在这件事和前段时间比起来显得很棘手。”说到这里,江偊换了个话题:“孑,码头上那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自己对这些人实在缺乏认识,临时抱佛脚了解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很难说。”孑摇一摇头,“鱼龙混杂,参差不齐。大家手上都有自己的生意,不至于没有活路,谁也不服谁。”
这就难怪了。毕竟那么大一个地方,那么多生意:合法的不合法的,运货的运人的杀人越货的,你也没法锁住所有人来钱的路子。没办法锁住人的脖子,那就只好各为一家,谁也看不惯谁。
让人头大,没有一个统一管事的人,难道还得自己一艘船一艘船地问清楚吗,上去给人家撂下一句“你这几天有没有搞过偷渡”?简直就是傻子做的事情。江偊苦想许久,突然灵机一动到:“这里也不是非法之地,港口总有个管事的记录船支出入吧?”
孑略一思索,肯定到:“有的——我没自己出过海,但每次看船头下货的时候,那边那个楼上总会有人下来和船老大点货,我估计离港入港船支的记录也归那些人管。”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近卫局的?”
“算不上吧,虽然也是吃公粮的,但还是更属于码头这边。”
江偊一听孑这样肯定,原本还很模糊的计划便迅速成型。“阿孑,暗索,听我安排。等会我们到了楼里,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孑领着二人走入小楼,里边是一个面颊常年经受海风洗礼的汉子,只穿着汗衫和裤子坐在桌边,无所事事地摆弄着他面前的铅笔。听见身后的响动声,汉子抬头向后看去,见到三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只是最当头的那个有些脸熟。“你是……”
“你好,我叫孑。平时做海鲜生意的,常来码头进货。”孑动作和表情都略带生硬,只能尽力扯出一些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微笑。
“啊,我记得你,上次还在水哥那里进虾来着。”常年临海工作的汉子人十分朴质,只混个脸熟便熟络起来。“咱俩还没打过招呼呢吧,我是这一片新来的记录员,也是海上闲下来当差的,叫我洛兹就行。”
“嗯,洛兹,是这样,我身后这位是偊哥,就是那位‘酒神’。”孑把身后的江偊让出身子来,好让洛兹看得清楚。“偊哥说想做一些海上的生意,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酒神’?难道是……”江偊看着面前的记录员还带着一丝怀疑,从胸口摸出一张名片拿给身后的暗索。暗索故意低着头两手接过,递到了洛兹的面前。洛兹接过名片一看,上书“杜康搏击俱乐部,偊”两行大字,背后则是一串号码。
“偊哥好,欢迎酒神大驾。”虽说主要辖区不同,但酒神回归重新掌权的事情洛兹肯定也清楚。打过照面,给过敬称,这朴实的汉子倒是先不客气地开口了:“听说酒神前久在中水那边曾经运过一批东西,但要是想这里的父老帮你做那些事情,恐怕还是另寻别处吧——那些东西风险太大,不是小小渔民能负担的。”
“小小渔民?”江偊挂上和气的微笑,“谦虚了,这位兄弟。我看到的是成百上千号和你一样壮硕,好身手的水手,握着鱼叉做营生。你别紧张,我不是那种不识道理的人,我来谈的生意不是那些东西。”
这两句话可把洛兹说的摸不着头脑了,“你是做拳场的,和我们的生意并没有交叉吧,这是什么意思……”
“过去没有交点,不代表现在就不会有了。”江偊自然地走到洛兹身边,搭住他一边肩膀。“老话说的好,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过去拳场的鸡蛋太多,篮子太小,虽说中水那边帮我们提了一提,但终究鸡蛋还是在一个篮子里的,我再怎么想办法把拳场搬到明面上来,也只是一件生意而已。”
洛兹闻言默不作声,江偊见状,知道有效,便继续引导到,“所以呢,我现在在各个领域做调查。你也知道,我在龙门算是个新人,思来想去其他生意都太危险太困难,还是做餐饮比较适合拿来试水。”
“所以是,要准备定些海鲜?”
“对。正确地说应该是,和码头做合作。”江偊继续趁热打铁,“你们卖给海鲜贩子的价格都低,赚钱是走量。要是我从那些海鲜贩子手里进货,孑这样的还好说,其他人不知道从中间给我翻了几个倍——我从港口这里提一些价格大量进货,你们赚了钱,我少花了钱,这不是一桩好生意吗?”
“偊哥好见地。”江偊既没有用强权逼迫,也没有准备一个人一天把事情说死,这让洛兹感到颇为受用,态度热情了不少。“偊哥若是能带着码头一起赚钱,我必然有力出力,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