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音响中播放着劲爆的摇滚乐。伴随着低沉的歌喉,喝着可乐行驶在滨海公路上本该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事,但现在的江偊完全没有这个心情。他穿着正式干员的制服,身着防护服,基础武装稳当当地挂在身上。更重要的是,耳机那头正在和自己通电话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以江偊,你已经快到女王港了,是吗?”
“是的,我现在正行驶在伊丽莎白市的滨海公路上。”江偊回应到,“按照您的吩咐我提前给您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和你介绍一下其他的信息。
“与A市相邻的伊丽莎白市是一座滨海移动都市,主要产业是海运,虽然有一些沙滩但是并不足以开发旅游,没有观光客能为你减去不少麻烦。
“预计将在今早抵达女王港的泰坦尼克号是一艘有些年头的游轮,采用混合动力驱动。在发生意外之后它曾呼叫过救援,就在不久前第一批获救者已经受到地方当局的询问,他们认为突然发生的爆炸来源于锅炉故障。”
江偊整合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提问到:“这个不久前是多久?”“可能就是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吧。”“所以,”江偊挑起一边眉毛,尽可能不让自己的牢骚太明显,“你还有很多你知道的东西没告诉我,对吗?”
“不错。”江偊能想象到沃尔顿的笑声,“我怕说的太多你就会消极怠工了。”
“继续说刚才的事情。这个事件最大的疑点在于泰坦尼克号作为混合动力的游轮,就算发生锅炉故障,无论是源石动力还是化石动力熄火都不至于直接爆炸,能够支撑到靠岸。而且根据既往数据,它一直被保养得很好,这样的意外事件几乎没可能发生在它身上。”
“所以,你怀疑这是一场人为的破坏事件?”
“不错,而且谋划它的不是一般人——我给你的戒指还在吗?把那串项链戴脖子上。”
江偊腾出一只手把项链套过自己的脑袋,“……带好了。”
“那是某个组织的信物,这个组织就是俄洛伊那沦陷事件中最大的帮凶。”
江偊的嘴不受控制地爆了粗口,差点没有把持住方向盘:“你他妈早就知道俄洛伊那怎么沦陷的!?你这个——”他一时间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英语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临时切换了语种。“*炎国粗口*!”
“嘿,别那么激动——这也是我前不久才知道的。”沃尔顿并没有详谈这件事,继续说到:“至于我为什么把那个戒指给你,只有一个目的:找到有这个戒指的人,或者,让他们找到你。”
“——所以,我可以这么理解:”江偊从一旁拿起可乐罐子,“你推测这个组织的人是这场事件的主谋,把戒指给我,就是要我不论主动还是被动,都一定要和他们见到面,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而且要是你们见到了,你最好把事情办的干净些,不要暴露你自己。”
江偊将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可乐罐子捏扁丢到一边。“你推测,是吗?”“不需要你来给我上语文课,江偊。没有根据的只能叫做猜测。”
江偊听完沃尔顿的情报,只觉得这件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你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很重要,江偊——因为你对他们很重要。就到这里吧,别再问更多的问题了,我还得找人问呢。”说罢,沃尔顿便挂了电话。江偊越想越觉得郁闷,干脆把耳机摘下来丢到一边,恨恨到,“妈的,该死的谜语人。”
江偊打开车窗,让带着海洋特有味道的风灌进车厢和自己的脑袋——他需要清醒一下。江偊将车的速度压低,而当他终于有些冷静下来后,他自言自语地问到,
“这不是真正的海——你是想这么说吗,阿基曼?”
在龙门地下拳场的那一晚他并记不得太多了。但有两点可以肯定:首先,某些不同于他和阿基曼的意识能够影响到他;其次,当他倒地和意识不大清醒的那段时间看到的幻像确实曾发生过:有一个男人用刀刺中了这具身体。
……而那天黄百万刺进他肚子里的那道伤口,现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至于那上边的源石碎片,经过严密的医学检查——没有对江偊造成任何影响。
阿基曼的身体越神奇,留给江偊的疑惑就越大;阿基曼留下的影响越接近江偊,揭开他身世之谜的需求就越迫切。出发前沃尔顿对他疯狂暗示刺探他,同时暗示此事会和阿基曼——和自己有关,江偊自然没时间多做询问和考虑。但都到了现在这个关头了才知道事情的危险性,江偊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纠结了。
核心问题:走还是留?
敌对方可是脸俄洛伊那那样的移动都市都能轻易颠覆的超级大腕,自己留在这里继续任务的危险性可想而知。“但是沃尔顿说……我对他们很重要。”江偊轻声嘟哝着,前边就是最近的一出调头处,他需要在到达那里之前做出决定。
如果我对他们很重要,那反过来想:无论如何,他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