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了,雷蛇那么警慎的人出门怎么会不锁窗户呢?江偊调整姿势坐到了窗户沿上,靠着窗子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偊,不要恐慌!”
耳机里传来了汉克那心里毫无逼数的笑声,“早在设计这套衣服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把你的腰包打开,那里边有工具专门用来开窗户的!”
江偊闻言打开了工具包,看着里边的东西沉默了一阵,开口问到:
“……切割刀?”
“还有激光切割刀,在旁边的位置。”
“……破窗锤?”
“有些时候用这个可以更有效率地破开整扇窗户。”
“这两个我就不问你了,为什么包里会有改锥?”
“你往边上瞅瞅还有锤子呢,可以拿来破坏窗户的合页。”
“锤子,锤子,说个锤子的锤子!”江偊怒上心头,刚想跳起来骂个痛快才发现自己现在坐在窗户边上,这一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只能作罢。“就他妈没有点能不留下痕迹的办法吗?到时候被抓进局子里老子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江,嗝,偊!”杰西卡叫他名字的时候气没有喘匀,小小地打了个酒嗝。她焦急地说到,“雷蛇前辈已经出现在视野里了!”
“丢!”江偊迅速回身扒住窗户,把自己尽可能隐藏起来。“艾偌!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破坏窗子打开窗户的吗?”
艾偌的语气无奈而紧张:“锁匠开锁的知识可没办法用在这种地方,或许……你可以试一试大力出奇迹?”
“要是我真大力出奇迹了……那就变成暴力入侵而不是偷窃了……”江偊左思右想,无论怎么考虑,从这个位置进入都不是什么什么好主意。正当他的退堂鼓打得咚咚响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楼下传来:“Ik zit hier nu al ure raam kijk ik op straat……”
——是内特!
能看清情况的杰西卡惊得张大了嘴巴,“内特他……他拽住了雷蛇前辈,要跟她一起唱歌!”
江偊看不见状况,但是大概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满脸醉汉模样的汉克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来到雷蛇面前,毫不见外地勾住了雷蛇的肩膀然后开始放声高歌!江偊眼角泛出了泪花,喃喃到:
“兄弟,你这是连条活路都不给我留啊……”
另一边的汉克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江偊,朝你右手边挪,北边那道窗户也是这个房的,你去试试能不能进去。”
江偊带着泪花跃到了宿舍楼的另一面,看到了汉克说的那扇窗户。他扒着窗户轻轻用力,窗户“吱呀”一声应声滑开一道小缝。
“这边没有问题,我进去了。”时间宝贵,说完话,江偊就拉开窗户轻巧地进入了房间。在他跳入这个隔音良好的房间之前,他似乎听见内特用带着悲伤的声音唱到了“伊丽莎白”。
夜晚的微风扰动拉上的窗帘,不透光的布只有在风扰动的时候才会送进来几道月光。江偊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开始用酒精没有消散的脑袋回忆住房示意图。
这间房间不大可能是雷蛇的房间:这个窗帘遮光实在太好了,要是汉克听到的描述属实,那雷蛇的窗帘应该能透过阳光才对。可是鼻尖萦绕的这丝香味到底是什么?思考略略迟钝的江偊并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一心一意地按照印象寻找着房间门。
突然,心里似乎一把利刃穿过的疼痛感逼迫着他的身体向前一跃,撞到了易拉罐的乒乒乓乓声四下响起。而就在他跃出的瞬间,冷厉的剑风隔着夜行服扫到了他的后背!
西八——我把这茬给忘了!江偊心里苦都叫不出,满脑子都是“要死要死”!要是说起来雷蛇住哪里,就该想到她有个室友——虽然不知道这个室友为什么没有去和教官们一起聚会——而这个室友可不是什么温柔小猫小狗!
闻着这股有些熟悉的香味:这他妈是芙兰卡的卧室!
熟练的剑士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对自己的房间她可是在熟悉不过,再加上刚才江偊撞出来的声响,她迈着毫无声响的步伐迅速追击!只能依靠着心里那莫名的直觉,江偊摇晃着身体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闪避。像是算不好距离一样,剑尖不断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这种异样感把江偊的内心从恐惧中拉了出来。
这种距离和攻击方向,再想想她平时的攻击模式——现在的芙兰卡是右手拿着迅捷剑!
芙兰卡右手长剑左手迅捷剑的攻击模式江偊再熟悉不过,稍短的迅捷剑拿在右手上,没有视觉的辅助,就算是芙兰卡这样的高手也受到了影响!
江偊一旦相同就没再犹豫,冒着被砍伤的风险他从腰包里拿出了那把并不算长的改锥。十分幸运的,剑士的攻击也停滞了一瞬。但剑风再度挂来时,江偊闭着眼睛照着直觉,反手握住改锥一抖手——
呯!
恰到好处的力道把剑刃弹开,这就是江偊在和芙兰卡反复对练时掌握的短刀技巧:蝇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