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及时回话了：“这个和警方没有关系，只是我有个朋友……一个女性朋友，很在意这两个人的关系。”
女性朋友，在乎这两个人的关系……
迪赛尔叹了口气，说到：“我觉得你还是劝你那个朋友放弃吧——他们是很恩爱的一对。”
道格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我对那位先生几乎是一见钟情……先不说这个。虽然我承认他的外表很吸引我，但是接下来他表现出的内在才是令我真正震撼的。”
“他们说他们在监狱里认识……”
监狱里？
道格回忆了一下，虽然这个说法不太恰当，但是道格第一次同时见到他们两个确实是在审讯室了。
就当差不多吧。
迪赛尔继续道：“然后他们两个排除了艰难险阻，无视别人的不理解，义无反顾地待在了一起。”
她其实根本记不清那一部分是芙兰卡的口述，那一部分是她脑补的故事——这两者的比例大概在一比九左右。总而言之，她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讲述了她从两人举动中看出的感情。
茶都被她说凉了。
道格愣是被她说得几乎相信了这个故事。
疑似嫌疑人和抓捕者，跨种族情侣——还有一个是萨卡兹人。
不得不说这样的感情确实很叫人震撼。
“最后他微笑着说到——”迪赛尔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她站在椅子上，手臂一挥，道：
“爱情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
“哇哦……”道格默默地鼓掌。
“他们真是……让我充满了热情和灵感。”迪赛尔推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
“所以，我发现我一直以来都把雪原带给我的震撼看得太过单纯了——我本以为只有壮丽的自然之境能带给我那种震撼，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
“震撼人的东西其实是引起了人的共鸣——像是壮丽的景象，凄美的爱情，仁慈的关爱——当人处于那种环境之中，感受到强烈感情的协调，从而产生的共鸣，这就是我理解的灵感。”
“作为服装，这种共鸣需要协调和转化——我不会像以前一样狂热地追求服装与自然的融合了。我要设计其他主题的服装，让这些看似突兀的东西与人形成共鸣，从而实现完美的设计！”
“就是这样——我现在要开始工作了。”
看起来复述一遍故事让她十分激动，整个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抑制不住自己的双手要开始创作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
像洋溢着设计热情的老朋友告别，道格离开了迪赛尔的办公室。
一路来到寒武纪服装店的店门旁，有一个站立不动的女孩。
那是一脸冷漠的雷蛇。
“可以了？”
道格从口袋里拿出收音器，满脸无奈。
“下一次别再让我干这种活了……你应该自己进去。监听我自己的朋友让我很有负罪感。”
“……谢谢，下次不会了。”
道格耸耸肩。虽然看起来雷蛇仍然郁郁寡欢，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分别。
她好像平静了许多。
“你怎么想的？”道格缩了缩脖子——刚从从温暖的空调区域离开，外面的冷风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是气温又下降了吗？感觉呼吸裹挟出的白雾更加明显。
“也不怎么想……这都是他们的自由不是吗？”雷蛇平静地说到。
“而如果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假装不知道就好了，直到哪天他们决定告诉我。”
道格惊讶地诶了一声——没想到雷蛇看得那么开。
知道这时，听懂雷蛇语气中隐藏的一点点微妙，他才发觉自己对这对黑钢姐妹花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她们不是闺蜜。恐怕是某种其他的复杂感情。
道格想了想，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谁知道呢？
他抬头，看到了街角的蛋糕店前有人在排队。
不如今年买个蛋糕？
他咧开狗嘴，笑了一下：“你们吃圣诞节蛋糕吗？不如一起去订一个？”
“蛋糕吗……”雷蛇思考许久，印象中好像没有听芙兰卡提起过喜欢的甜点，她们出任务，也永远不是那种能悠闲喝下午茶的工作。
可能吃一次也不错？
“等我问问她。”
雷蛇拿出手机，向芙兰卡发送了信息。
“想吃圣诞节蛋糕吗？我准备订一个。”
半分钟内，回信抵达。
“你请客？我想吃抹茶的。”
接着又发来了一条追加信息——
“买大点，估计不只是我们俩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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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卡回到家以后迅速进入了她本来计划的休假状态。
厚重衣服一脱，睡衣一套，暖气打开，电视打开——虽然她并不是一个热爱电视节目的人，但是她很享受蜷缩在沙发里玩尾巴的感觉。
舒适的居家环境完全准备就绪。芙兰卡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沙发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