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因为在危险中的庇护感到安心。
无尽太空中薄弱的一层铝板,
暴风骤雨里一指宽的那层玻璃,
就算是脆弱到在这种危险中显得不堪一击的庇护——
只要被庇护着,就感觉,危险,也像是
夜灯下的琉璃。”
这句对少女而言有些难以理解的话,写在漫画书尾页最后的空白处,好像是这本书原来的主人记下来的。
好像......的确如此呢。少女不经意间把所想说了出来,却没有预料到不远处伏案工作的男人因为这句话抬起了头
怎么了吗?
啊,不是,只是......这本书尾页上写了一句话。少女的表情好像有些尴尬。打扰到您工作了吗?
没有,工作正好也做完了。男人用很是不怎么文雅的姿势伸了个懒腰。看看少女手上拿着的书。啊,是这本啊。男人发出了恍然的声音。我有看过的,那本。很有意思对吧?
这是一个讲述在无尽海洋里驾驶着一张船不停航行的故事——这个世界的所有陆地都沉没了,而孤独的男人驾驶着被叫做“巨龟”的船不断经历冒险——因为他答应过死去的妻子要把妻子的骨灰留在一片不会漂泊的土地上。
但是故事却在主人公一场梦境清醒的时候画下了句点——十分突然地,明明没有找到陆地,主角也没有死去,但是故事却停留在了那一张图画上:一个男人坐在船头一片玻璃板的下边,狂乱雨点打在整片海面上,而他望着远处不知道是正在升起还是正在消失的太阳。
这个故事有后续吗?少女转头向男人问道。
谁知道呢......男人露出疲惫的微笑,写这个故事的人很过分的,就是那种只管自己写,但是随意就停下来的作家。不管读者怎么想,他却架子很大地说:这个故事结束了,所以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写了。——明明他没有什么人气。
少女略有遗憾地点点头。那这个故事算是结束了吗?
男人思考了一下。在作者看来,恐怕是的吧。
说完他又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真是亏了他能给船起出“巨龟”这么一个好名字呢。其实有些时候,我会觉得就连罗德岛也是只很大的乌龟,一直在驮着我们。
女孩想起这个巨物的外观。是因为长得像吗?
男人愣了一下,笑道:虽然也有那个原因。说完他挠一挠脸上不怎么明显的伤疤。
知道吗,乌龟是无法回头的,恐惧或死亡,悲伤或绝望,都只向光前进。
大雨一直下,巨龟背负着灭世的怪物和救世主,为了某些什么,不停地向前。
“Wheand my enemy well enough to defeat him,then in that,moment,I also love him.”
FromA.E.Wiggin
当我对敌人了解到足以让我打败他,那个时候我也爱他。——安德鲁.安德.维京
D
终于还是把今天的工作给做完了。我很担忧的想到。接下来终于是逃不过要正面应对的尴尬了吗......
但是好像霜叶在读书的时候意外地很投入,所以没准一起看会书时间就会过去了?不过如果做得到,还是能好好聊天最好呢。
我抬着水杯走到书架前,找出了上次没有看完的一本小说,接着来到另一个沙发的位置,准备在这个难得的工作少的日子,顶着良心的谴责和不太和对面的人说话的尴尬,悄悄享受一下摸鱼的时光。
我刚坐下,准备沿着书签打开这本读到一半的小说,却突然发现面前的少女直勾勾地顶着我看。
......等等,准确来说是盯着我一旁后面的窗户看。
“......雨还在下呢。”我说道,可恶,所以还是要从天气这种老套的话题开始说话吗?你都多大的人了,和小姑娘说话还要从天气开始讲起吗?正这么想着我突然一愣,好像我也确实不知道我自己多大。
“嗯。”霜叶还在盯着窗户外面,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那个......还有些大呢,这个雨。”她没有特殊反应,又找不到新话题,不争气的我只好再次说一说关于天气的感想。
这次不只是没有“嗯”,连点头都没有了。
我在心里叹一口气,打开小说,用把脸埋进书里的架势低下头去。真是失败的搭讪。
“......我来到罗德岛的那天,雨下得比这个更大一些。”油墨味很重的新书后边传来很年轻的声音。
我把书放下来,看着这个白发赤瞳的年轻狐狸少女。
她的眼神却很沧桑。
F
我出发去罗德岛的那天没有人来为我送行。毕竟我在哥伦比亚从属的佣兵覆灭解散后也就只是个流浪佣兵了,没有熟悉的人,也没有关心我出路的人——加入罗德岛也是我自己为了生活做出的决定,懂行的同行是不会来的,免得被以为是来“抢活干”的。
所以我就自己出发前往罗德岛,期间辗转了不少地方,最后终于到了汇合点。
但是我到达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