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府中这些姑娘,唯有二姑娘的性子,最为真实。”
南宫槐一想,倒觉得颇有道理,“可私会和被掳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胆子可真大!”
曲姨娘:“我信她。”
三个字,南宫槐在曲姨娘眼中看到了笃定的神色。
他作为父亲的那颗心,变得柔软了一丝丝。
他唤曲姨娘到床榻前,攥着她的手,“若屿,你说南宫瑶这事,最后会不会真的没了清白之身?”
曲姨娘一顿,“妾听不懂。”
南宫槐:“南宫瑶若是没了清白之身,南宫家的罪就大了,她一个人就得连累整个南宫家受累。敖儿和岱儿也难逃,将来长大了,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南宫槐再长叹一声,“可若是她能平息这风波回来,还是南宫家的嫡女。给她寻高门夫家,出阁后咱们南宫家便可借着嫡女之名,高升为皇府。这门亲事,我筹划多年,现在一想,当真不知此事该如何了。”
曲姨娘试探一问,“官人是想未雨绸缪,您想效仿当年先帝弃翠兰公主一事。”
果然,还是曲姨娘懂他。
南宫槐欣慰一笑,“当年翠兰公主远嫁雷东国,此国势力弱小,常年战乱。先帝为防这战乱借着这联姻一事殃及梁国,一纸离弃书,把翠兰公主划出了梁国籍。”
曲姨娘听南宫槐有了这心思,心里不免一凉,她为南宫槐的凉薄心冷,更为南宫槐的怯弱,遇到事就想自保,全然不顾血脉亲情。
她也看出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凉薄。
她与他在同林鸟中依偎温暖彼此,遇到大难,他必定是舍她而去的那个人。
曲姨娘收回落寞的神色,莞尔一笑,“官人有两处担忧,您想借二姑娘攀附升为皇府,全家升天。可您又怕被二姑娘连累,全家受损。”
南宫槐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啊,若屿,我已两难多日了。”
曲姨娘此时,像是突然就顿悟了。
她好像懂了南宫瑶借着此事要得到什么了。
她的心稍稍有些紧张,她欠着身子起来,挪步到香炉前,煮了热茶,抚着水铫子,细细想着此事的前因后果。
她想明白了!
南宫瑶敢这样,是为了迷惑整个南宫府。
她想用这招破釜沉舟,让秦羽蔷深信不疑。自古高门贵府的姑娘,哪有为了算计敢拿清白做赌注的。
秦羽蔷即便不信别的,可清白这事,她准信。
南宫瑶此举,是为了迷惑秦羽蔷,让她深信不疑她已非清白之身。尤娘子乱了方寸,南宫瑶才能趁虚而入,直捣进她的脉穴。
再者,南宫瑶和丰乡牵扯太多。
或许南宫瑶所想,正是要借此事,求一纸离弃书,与南宫家再无瓜葛。或许南宫瑶也早就想好,无瓜葛时,丰乡的掌管权要如何处理。
曲姨娘眼含热泪,她知道南宫瑶急切要处理好这些事,是想在出阁前,还她一份安定。
亥时,夜色落幕。
萧钧骑马,护送穿了一身粗布衣的南宫瑶上了回梁京的路。
梁京今年入夜实行半年宵禁,路上并无一人。萧钧骑马到了城门口处,守卫是梁帝事先安顿好的人,客客气气的放行。
到南宫府门口时,刚好钟楼敲了子时的钟。
已是入夜,夜色凝重。
萧钧搀扶南宫下了马,“若是府中有任何动响,一定要让之兰来传话。我什么时候送到,什么时候就在这镶瑛巷守着。”
南宫瑶看一眼府门匾额,感叹万千。
她没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镶瑛巷背后,屏住呼吸,去敲那扇红门。
南宫玥从正门进去,大吼:“二妹妹回来了!失踪多日的二妹妹找回来了!”
萧钧躲开,暗中观察。
湪汐轩在内院,守卫小厮脚步匆匆的赶去湪汐轩,喊了几次,才叫醒了谷雨。
谷雨一听,吓得脸色发青。
她速速穿过长廊,上了石阶进了内院。
曲姨娘这几夜一直醒着,她见窗外有人影晃动,立马警醒。她悄悄下了床榻,轻轻打开门沿。
谷雨缩在门外。
曲姨娘迈出脚,站在门外,“有二姑娘的消息了?”
谷雨屏住呼吸,拉低声音,“姨娘,二姑娘刚回到府中,方才之兰姑娘从沉香榭传过来的消息,二姑娘说了,让姨娘您和大姑娘,惊动南宫府内院。”
“惊动内院......”
曲姨娘一听南宫瑶回来就是这四个字,她的心稍稍松缓不少。
至少南宫瑶,是真的安然无恙回来了。
曲姨娘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青瓦墙。她攥着手,在廊下来回走动片刻。
随即眼神笃定,唤来谷雨和立春,“谷雨,待会人都聚到方元厅后,西辰(南宫敖)少爷那屋子,秦羽蔷不在,你就方便蹲守了。切记,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让他听到动静跑出来。这孩子的心思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