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噎住了,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沈昼锦哧笑道:“怎么着,没话说了??敢情你陈三爷的恩,还是分时候的??之前你以为小爷是个没本事的村姑,任凭你搓扁揉圆,你就提也不提,现如今,你发现我这个村姑能轻松吊打你,你就想起恩来了??”
陈三郎哑口无言。
沈昼锦冷嘻嘻的道:“怕就怕,怂就怂,扯个屁的恩啊??你这不是恩,分明就是怂包的遮羞布!!小爷不是三岁小孩子,不吃这套,以后少跑小爷跟前恶心我,真当这点糟烂事儿,别人都看不出来呢!!”
她转身就走,直接进了院儿。
陈三郎脸色青青白白,然后失魂落魄一般,瘫坐到了地上。
所以,她忍不住要再次感叹一句,陈疯狗,真的不傻……就连在这种时候,他也是瘫坐到地上,而不是跪到地上的。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承恩伯府的马车才回来了。
陈慕雪哭哭啼啼的找了过来,拉着陈三郎道:“三哥,三哥,我们遇到了歹人,大哥和二哥都受了伤,伤的很重,现在怎么办啊?雪儿好怕!雪儿真的好怕啊!!”
陈三郎理都不理她。
陈慕雪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陈三郎猛然一抽胳膊,就把她甩到了地上。
陈慕雪惊呆了。
她坐在地上,喃喃的道:“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陈三郎猛然回头,瞪着牛眼,就像一头露出獠牙的疯狗,直接就把刚才的憋屈甩到了陈慕雪脸上:“我怎么不能这么对你了?我杀了你都是正杀!!要不是你娘换了我妹妹,我妹妹咋能吃这么多的苦?你还有脸哭?你在我们承恩伯府享了十年的福,你哭个屁啊!!赶紧滚的远远的!!”
陈慕雪吓坏了,也不敢再说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跑了。
陈三郎还朝屋里看了一眼,好像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应该得到表扬似的。
屋里,信郡王、长宁郡主和谢思危都站在窗边。
信郡王神色沉沉,半晌才道:“都长歪了,怎么就……都他娘的长成这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要知道,陈慕雪刚才说了,他们遇到了歹人,陈大郎和陈二郎全都受伤了……陈三郎却像没听到一样。
他什么时候跟陈慕雪决裂不行?
不早不晚的,偏得在这个时候……就算跟陈慕雪决裂了,他跟两个哥哥可没有决裂,如今两人受伤,他不出去主事,难道让陈慕雪这个“幼妹”、“外人”去主事不成?
心里既没有是非,也没有担当,欺软怕硬,说句长歪了,那真是太客气了,这完全就是长废了。
长宁郡主眼泪直流,伤心欲绝,站都站不稳了,缓缓的靠在了信郡王手臂上。
沈昼锦慢悠悠的转着茶杯。
所以,她对母亲和舅舅这对姐弟,真的印象极好。
上午长宁郡主是见过陈三郎的,当时她并没觉得哪里不对,心里肯定是盼望她们兄妹能合好的,但她始终就没答应,要为两人调解。
长宁郡主觉得,她弄丢了沈昼锦,没养过她一天,已经是枉为人母,又得她治了病,已经欠了她极多……所以她根本就没脸跟她提任何要求。
她虽然柔弱极了,其实脑子很清楚,要不是承恩伯出于卑劣的心思,非得PUA她,处处限制她……而是放手让她去教孩子的话,也许陈家四渣,根本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晚上,用过晚饭,王府下人过来报了信。
陈慕雪身边的胡嬷嬷去请了府医,府医又动了恻隐之心,过去看了,两人都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没有什么大碍,养一阵子就成了,反倒是跟着的护卫,光断腿的就有两个。
所以于大力那边是真的留着手了,没打算结死仇。
谢思危冷笑道:“孙璞可真是热心肠!”
信郡王直接道:“背主之人,不必再留,明日直接处死了吧。”
谢思危点了点头。
送走两人,沈昼锦等长宁郡主睡着了,才闭上眼睛,慢慢的去追索小凤凰那边的情形。
小凤凰是认了主的灵兽,两人视野可以共享,也可以交流,若是在修仙位面,两人是随时共享随时交流的,但现在,只能是她专心致志,两人才能对接上。
小凤凰这会儿,正站在一间院子的围墙上,沈昼锦借着它的视野,一眼就看到下头的屋子里,正在上演少儿不宜。
沈昼锦抽了抽嘴角,问小凤凰:“是那个劳大师?”
“对,是那个丑八怪!”小凤凰小翅膀一展,然后熟门熟路的飞到一处,小爪子一勾就开了窗子,飞了进去,落在了桌上:“这是丑八怪的书房。”
沈昼锦打眼看了看,书房里书很少,但是桌上却摊着一些手写的什么东西,有些凌乱。
沈昼锦稍微一辩认,就被深深的辣了眼睛。
这是一种阴阳和谐的修炼功法,XX姿势气息更顺畅……什么的。
沈昼锦又读了读小凤凰这两天的见闻,心里就有数了。
这个劳大师,明显就是那种侥幸入了武道之门,但练到一定程度,却停滞了,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