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在听见大帐外,来的人说是高山村的人时,就晓得怎么回事了。
他坐拥蜀中的兵权,在南岭要是没有几个探子,岂不是当着大都督了。
更何况前不久,他还遇见了那位可遇不可求,救过他性命的人。ωωw.cascoo.net
他说的话,他记得的清楚。
“大将军神勇无双,这气度似比当年更盛了。”
“律王红运当头,更是紫之气萦绕,这是要遇见可以成事的名将了。”
眼前的大将军并没有从马上下来,就是对他有防备之心。
萧恒也不和那人套近乎,站在眼前抬手抱拳。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萧恒不瞒将军,黑风山匪患横行,昨个血洗南岭众多村庄,那风行云给官府送来书信,以南岭之财来换百姓,不然就会在月底攻打南岭。”
“攻打南岭,就凭他风行云吗?”
作为蜀中兵权的象征,权力的代表,魏远征可不是孬种。
他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铲除黑风寨匪患,杀杀东宫嚣张锐气的机会。
但他的身份,定然不能轻易表露心迹,就只是看着那少年,缓缓的浅笑着。
你还别说,那少年双眉似剑,目如朗星,唇红齿白,甚是英俊。
他说出的话虽和他的身份不搭,却在篝火的映衬下,犹如金相玉质,竟让人不自觉得多看几眼。
沉默就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拒绝。
萧恒捉摸不透眼前高深莫测人的心思。
“大将军,黑风山易守难攻,黑风寨又隐藏在蛇形山坳里,委实难以攻打,府衙
。白大人上书传与大都督请求支援,却不见回复,便让卑职前来。”
“他是左相爷的得意门生,太子的人,会真心向我借兵,他的说辞,你也信吗?”
知道眼前的郎君所来何意,大都督微微一笑间翻身下马,习惯性的朝着手下伸手。
萧恒在家服侍兄长惯了,身高腿长的他两个健步到了大将军身边,恭敬的扶着那下马的人。
大都督微微一笑,难得这少年一股子傲气,还懂得人情世故。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只是应付我们南岭百姓,其实暗中早就禀报了左相,可是他可以等京城派兵前来,我们南岭的百姓却等不起,毕竟风行云不是君子,要是等急了,炮轰我们南岭,那么我们的家园,兄弟姐妹就会死无葬生地。”
萧恒堂堂九尺男儿,纵使是扶着别人,也不会躬着身子。
他身板的挺的笔直,言语的间也一派正色。
大都督平生最为厌弃的就是,在背地里将就别人的人。
但是眼前的小郎君说话,莫名的对了魏远征的脾气。
他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浅笑的言语着:
“你觉得,我会因为南岭的百姓,引自己入局,与东宫争高低,在风口浪尖上为自己树立敌对方吗?”
“站在贵妃娘娘的立场将军自是不能,但是作为蜀中最高军权的代表,大都督有仁慈之心定不会不管南岭的百姓,更不会让风行云欺负在你的头上,说南岭是他在守护,敌国才不敢侵犯。”
萧恒不是在挑拨,而是故意挑拨
。,想让大都督出兵不容易,所以他也无耻起来。
眼前郎君说的每句话,都正中大都督的下怀,以至于他坐在篝火前气的只颤。
“他,放肆。”
“放肆吗?”
萧恒眸子一挑,故意落出几分气着眼前将军的意味,看着那人继续言语。
“这样的话委实不算什么,毕竟人家已经自封为南岭王,还扬言蜀中大都督不过就是不敢露面的缩头乌龟。”
紧握的拳头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哈哈,你小子,还用上激将法了,你以为老夫听不出来。”
“大都督可以不信,但是南岭占据大周半壁江山,能除去黑风山匪患,就算是稳定大周三分之的税收,这样大的功劳你真的想交于东宫。”ωωw.cascoo.net
萧恒心里清楚,能让这样的人上心的,不是什么南岭百姓,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权,所以他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继续言语着。
“东宫不仁世人皆知,律王虽是贵妃娘娘所出,却文才武略人品皆为上等,未尝不能与太子争这天下主。”
“小郎君的意思是,你会衷心于我大家外甥。”
眼前小郎君说的每一句,都正中魏远征的下怀,让他对这人有些十足的兴趣。
萧恒才不会说衷心与谁的话,他解释着。
“我不是忠于你外甥,而是忠于大周,得民心者得天下,爱戴百姓之人,定然受百姓拥戴,这样的道理我一个乡野汉子都晓得,大都督是大周的肱骨子臣,定然衡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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