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春花看见,小娘子来来回回往反多次,只为挑满水缸里的水时,才晓得原来婆母没有骗她。
有些人,有些事,确实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多相处,多品。
她家的婆母啊,确实比她厉害。
从而在未来的每天,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窥视小叔家的水缸。
只要见那水缸没有水以后,她就会早起窥视那小娘子会不会起来去挑水。
挑完水而归的赵灵儿,抬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液,随后轻手轻脚的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已如她离开时那般,没有任何的亮光,唯独男人的鼾声响亮,让她能清楚的分辨方向。
婆母的身子柔弱自身都难保,也没有时间关心她。
男人的心更不在她哪里,她自是不会等着人家来关心她。
所以她就只能自己关心自己。
家里的扁担都是男人用的,又宽又沉就算她在缠上了毛巾,依旧会压得极其的痛。
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男人,她苦涩的笑了一下,躺在了他的一旁。
也不知道为何,这炕明明很大,男人却总是喜欢挤她。
不过好在她瘦小,侧身还是勉强能躺下的。
其实刚成婚那会,她还挺高兴的以为,男人是喜欢她,才会和她这般亲近。
但相处的时间长了,她才晓得,这是她自做多情的想法。
萧恒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定然是觉得她的存在碍事,想把她挤兑离开才会这般的挤着她。
所以她不想在对他喊了,也不敢和他对着干了。
因为男人心里没有你,你就怎么出现在他面前,他都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多看你一眼。
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她流出了一行委屈,伤感的泪。
她败了,说败给了萧恒,还不如说她败给爱情。
日子一如往常一样平淡。
要不是小娘子总会半夜三更醒,萧恒自是以为是去了如厕。
直到今晚他梦魇猛然惊醒,又久等她不回,也不会好奇的走出了屋子。
对,萧恒想看看,这小人到底在外面做什么,需要这样久。
他是眼看着小人拿着扁担和水桶离开了家,来来回回好几趟后他才晓得。
原来他那个身量纤瘦的小娘子是去河边挑水时,才晓得自己这个夫君当的有多差劲。
对啊,他的小娘子确实不如茹梦莲。
因为莲嫂子家的水都是他挑的,木头都是她劈的,吃食都是他去买的。
而家的呢?
他竟什么都没有为喜欢的女人做过。
那么那些传他小娘子,让婆母劈柴,挑水,不给阿娘饭吃的人,到底是谁呢?
心里有着诸多的愧疚,萧恒便坐立难安了。
他极其想现身去忙他的小媳妇,却挂不住面,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回了屋子,假意继续睡着觉。
打完了一大缸的水,赵灵儿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扶着老腰往屋子走。
没走几步就感觉到腹痛的她,清楚知道自己是来了葵花。
在进入屋子以后,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柜子,拿出了月事布朝着如厕走去。
待回来时捂着肚子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冒着虚汗干痛着。
“你,怎么了?”
细微的喘息声中带着难忍的腔调,萧恒自是能听的出来,他转过了身,朝着小娘子靠近着。
“我…没事……”
赵灵儿摇着头,恨不得把脑袋藏在被子里。
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葵水时,激动的扯着萧恒手臂告诉男人,她来了葵水,以后就能为他生儿育女了。
但男人却和她说,女人就是麻烦,肮脏之类的话。
那么这回,她便不想和他在说了。
“痛的冒汗,还说没事,我却给你请郎中。”
萧恒的手从小娘子汗津津的脸庞上拿起,扯着外衫麻利地起身。
“别去,我没事,就是来了那个了,四郎不用管我,快休息吧。”
赵灵儿不想看见萧恒厌弃她的样子,转过了身,用力地扯了一下被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又看着小娘子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的举动,萧恒心痛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衣衫,扯开了她的被子,进入了她的被窝,抱着她睡觉了。
“别,你不用这样,我不冷......。”
男人嫌弃她,赵灵儿知道,所以她哪里敢用人家给她取暖。
“别动。”
一个反手把那推着他的小人抱的更紧,紧的似乎成了一个人。
他的小娘子啊,脾气怎么就这样倔呢?
他不过是说过一次嫌弃的话,她就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赵灵儿震惊的看着紧抱她的男人,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闭上了眼。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