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和他来高山村过苦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年,自是当家当的硬气,她不松口,萧正山心中有亏怎么敢提。
既然她已经松了口,他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坐在炕边说了句。
“好好,不瞒夫人说啊,我也有这个意思。”
“那就等着城门开了以后,我们回蜀中过年时,和他大伯商量商量这事。”
林氏掂量了一下因果回着话。
“往脸上贴金的事,我那个势利眼的大哥最会办了。”
萧正山算是看明白了,他家的大哥是个什么德行。
空占着爵位,不让其他旁支好过。
他要是能帮老大这个忙,咋们就承了他的恩情,以前的事啊,既往不咎。”
林氏为了孩子,还能怎么说。
所以她从小就教导自己的孩子,兄弟们要相处扶持,好日子大家一起过,苦日子也要不离不弃。
缓缓地点了点头,萧正山也开始期待过年回蜀中省亲的事。
毕竟他们虽在农家,但日子越过越好,未来自会买大宅子搬到镇里,甚至更远的地方。
萧持自是不会多想,爹娘在为他仕途之事考虑。
心里有事的他,回了房中和妻子交代了一句,便匆匆地离开了家。
夕阳都快西下了,公爹让大儿子去进城办事这样的话,李春花不信。
但她家夫君是什么人品,他们在一起七年之久,她还不晓得嘛?
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便浅浅一笑地嘱咐了一句。
“夫君,此去蜀中旅途遥远,你要注意安全”的话,就善解人意的送着夫君走出了家门。
其实萧持没想瞒着发妻,但是现在确实不是明说的时候。
他这个人一向稳重,自是要等到一切麻烦都解决,他当山府尹老爷的心腹在说。
此时夕阳西下,迈着流行大步的萧持,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之下,一半入世,一半凡尘,竟洒脱至极。
心情愉悦的他,还没有走到高山村的村口,就看见侍卫铁手在那处候着他。
铁手眼神也犀利,在一个抬眸的瞬间,就看见朝着远处走来的萧持。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的人,恭敬地附身行礼。
“铁手见过,萧家大爷。”
“铁手兄弟不必拘礼,让你等候多时了吧。”
萧持是君子,什么时候都文质彬彬的,他浅笑的回应着对他恭敬的人。
“不过刚刚倒而已。”
铁手那般遵守时间,自是早早就在这里候着了。
“家中琐碎之事太多,让兄弟久等了。”
萧持客气的说了一句,随着铁手侍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大爷客气了,请上车。”
待到了马车近前,铁手扶着萧持上了马车。
他心里清楚能让主子恭敬的人,自是有着他的本事。
所以他丝毫都敢怠慢,这文质彬彬的玉面书生。
要是说县太爷的马车,在过城门的时候,都会被拦住,那么这溪水镇就彻底翻天了。
铁手看了一眼守着城门的将士,便赶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溪水镇。
微微撩开了帘子,萧恒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情况。
溪水镇不负曾经的盛景,也没有往来的人流,和那些叫卖的商贩。
它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存在的死城。
不过半个月,就出现了萧条之像。
但萧持却并不担心,因为这都是在计划中的。
只要能找到失窃的库银,这溪水镇的未来,依旧还会如往日鼎盛繁盛。
马车行驶在终点时,萧持下了马车,随着铁手朝着衙门内院走去。
在天色渐深的时候,萧恒从屋子里出来。
他习惯的不走大门,而是跳墙,自是不担心会被家里人发现。
而他家那只敢怒不敢言的老狗,抬眸看了一眼。
见是那没事就偷摸爬墙跑路的萧家老四,就当没看见的继续爬在窝里睡着觉。
离开家的萧恒,翻山越岭没一会就到了镇里。
因去过张师爷府邸,也算是轻巧熟路的找到了那人的书房。
萧恒小心的走到窗前,微微撬开一点细缝,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却没想到,他会听见,张师爷和他的手下交谈的话。
“义父。”
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对着坐在主为的人,恭敬地抬手抱拳。
“元儿,来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师爷,看着那蒙面的男子微微一笑。
“是,义父,张家堡那边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你老放心即可。”
夜行衣男人恭敬的点了点头,抬手间扯下了面巾。
他叫林元,是张师爷从小养到大的孩子。
如今是张家堡里的主事,年虽虽不大,却是才思敏捷,身手不凡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