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弟妹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李春花做为大嫂子,自是当仁不让。
咬了一口白面馍馍后,她阴阳怪气的说着。
“怕不仅仅是失心疯,而是脑袋被门夹了,回头让孙世伯给开两副专治脑子的药来喝喝,许就能好。”
听了半天,赵灵儿才像是听明白,三位嫂子是因为萧恒,没给她道歉,说些软话哄她,在努力的挖苦男人。
她这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哎!”
细致想来,人家萧恒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不喜欢她,对她没有情意,才会觉得自己没有错,不想说服软的话。
她早在新婚夜就晓得,所以她自是能理解,就为萧恒解释的说了一句。
“三位嫂子,其实不是这样的,四郎是上山狩猎,巧合看见了我,见我走的慢,就和我一起回来了。”
袁微凉白了一眼维护萧恒的赵灵儿:“是这样吗?”
“是的。”
赵灵儿还挺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因为她回来了,萧恒也不至于被嫂子们数落,大抵还是她影响了人家。
萧恒:“......”
坐在正屋炕上吃饭的他,已然是听楞了神。
他们萧家也曾是大家族,太爷爷那辈也是做过高官的,祖宗祠堂高大,家规礼法严明。
怎么到了他们这一脉,竟这般把夫纲家常沦为粪土,家中妇人肆意议论夫家,当起家,做起主了。
不过到什么时候,都得是自己的媳妇好。
最起码懂得维护夫君高大形象,就是比嫂子们靠谱。
萧家老三吃饭快,在听见媳妇的说辞后点了点头,在放下筷子后附和着:
“得了失心疯那个,难得小娘子能原谅你,回到我们家,你啊,长点心,对灵儿好点。”
萧恒:“......”
他睡的实在,起来后又洗了把脸。
老爹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三位哥哥也没人等他,家中低位直线下降。
听着三哥的话心里虽不愿意,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了,闷着头继续吃着饭。
“你啊,就是闷葫芦,不过你三哥说的话在理,别脑子被门夹了,琢磨不明白事,蠢笨如牛一般傻乎乎的。”
萧家老二也吃饱了饭,在三弟起身时站起了身嘀咕着。
萧恒:“......”
把头压的更低了,看来他真的错了。
要不然,一向憨厚的二哥,定舍不得说他。
“老四啊,你三哥和你二哥还能坑你,在把灵儿弄丢了,别说大哥帮不了你。”
萧家老大也吃饱了饭,见两位弟弟下了炕,在站起了身时,也撩了一句话低头吃饭的萧恒。
大哥都说这样的话了,萧恒自是要表明态度,声音压的极低道:
“大哥老四知道了,会小心伺候媳妇,珍惜和娘子相处的机会,不让兄长们操心。”
“你懂就好,慢慢吃,细细品,你啊,呵呵。”
萧持微微一笑,朝着门走去。
他啊,终于舒心的松了一口气,难得傻小子也有开窍的时候。
毕竟正屋和堂屋本就相连,就算他声音在小,隔壁的小娘子们,用心听,也能听的清楚。
“弟妹,小叔他......”
袁微凉的耳朵好使啊,和赵灵儿挤眉弄眼啊。
“嫂子以汤代酒,竟你苦尽甘来。”
季明兰端起碗里的汤,敬着赵灵儿喝了一大口。
“小心烫。”
李春花心里也高兴,白了一眼着急喝汤的弟妹。
赵灵儿低着头浅笑着。
能听见野蛮男人说这样的话。
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今日的太阳,原本就在西边。
萧家的小郎君上了书院,学了礼数,懂得了礼法。
小狼牙在吃饭的时候,也不像曾经那般嘻嘻哈哈。
而是极其有样子的,食不言,寝不语。
他低着头吃着饭,就连听见了有意思的事,都能本分吃完了饭。
在娘和婶子闲聊的时,悄悄地离开的饭桌。
萧恒磨磨唧唧的吃过晚饭,在后院溜达了好半天。
心里清楚他方才说的话,小姑娘定然听的清楚。
他也不好意思面对人家,而是去了小郎君们所处的后院厢房。
后院的厢房,火炕宽敞,明亮。
其实萧正山盖这房子,是为了种地时雇几个庄家靶子。
只可惜,想的很好。
这年月,就算他是大户,有得是地,天灾不断也不让你种那么多。
家里啊,有这几个能干的老爷们,也就够了。
所以才会闲置,被他当做欲盖弥彰,掩人耳目的藏东西之处。
和昨天一样,进入屋子的萧恒,躺在炕梢处的他,也不困的愣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