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的正面,有着青天白日的图像。
后面则附上一行,他写的气吞山河的诗句。
随后他就激动扯住老师爷的手臂问着:
“持扇子的人在哪里?”
“中院内。”
张师爷和这郎君相识两个月。
可以说见他的时候,比见他儿子时间都长。
他就没看见过淡然的郎君,面上有什么浅笑,震惊,等息怒哀乐的表情。
难不成,还真是多年前结实的好友。
“老师爷,快快帮我把人请进来。”
白瑞有些激动,紧握了一下扇子后,扯住了张师爷的手臂。
“大人别急,我这就去请。”
张师爷面上劝着,心里却是忍不住想笑。
这大地方来的大人,都什么癖好啊。
不过,有点意思。
“我随你去见他。”
马上就要见到萧持兄长了,白瑞难免顾及形象。
他对着师爷正了正衣冠,才迈着流行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白瑞不过刚刚走过月亮门,就看见一身灰色儒衫,负手而立,无论何事都谦谦有礼的萧家大哥。
“是阿持兄长吗?”
“是我。”
萧持转眸看着,那一身紫色官府的俊面郎君。
如果当年他去参加乡试。
那么如今穿这一身官府的人,会不会是他。
“白家贤弟七年不见,你可安好啊。”
“我,好。”
说话间白瑞走到萧持的面前,抬手握住眼前人的手。
“阿持兄长,你可安好。”
“我也安好,如今儿子都快七岁,也去了私厨。”
萧持微微一笑,见眼前的郎君落了泪,他的眸子里也带着几分晶莹。
“自书院一别,我们七年未见,你许我一起上京赶考,为何连乡试都没去。”
这是白瑞心里的遗憾。
当年他们二人,都是书院的佼佼者,以他们二人的势力,定然都能上京的。
但这人却失约了。
错过了他施展才华的机会。
“哎,贤弟晓得,我身不由己,有苦衷,不提也罢。”
八年前,萧持刚刚娶了妻子,家中弟弟不过十一二岁。
他怎么能那么自私,不帮衬阿爹,不好好守护,他这个家呢?
“我还不晓得你,定是放不下家里的爹娘兄弟,和刚刚娶的新婚妻子。”
白瑞释怀一笑。
他虽得了仕途富贵,却失去了本应该有逍遥自在,其实也算是得不偿失。
萧持:“哈哈”一下,接过了折扇时,松开了眼前人的手。
“人吗,求的不就是这个些,安逸,幸福的好日子吗?”
张师爷:“......”
一阵无语。
他以为能看到点刺激的画面,结果就是兄弟情,让他觉得无趣的想离开。
但是吧,人家是主,他是仆,还是要候在这里,看着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
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白瑞才想起身侧的张师爷,浅笑的交代着。
“师爷啊,阿持兄长是同窗密友,你手中案子繁多,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闲聊,先下去忙吧。”
张师爷早就有走的心,这被县太爷一嘱咐,便恭敬地抬手抱拳。
“大人,郎君慢聊,小人先下去忙了。”
“师爷慢走。”
白瑞点着头,目送着后腿着步子,恭敬地给他抬手抱着拳的老者。
萧持:“......”
看着那般恭敬师爷的白瑞,他的心里不好受着。
对,要是眼前的人是别人,他自是不过多管闲事。
但是白家兄弟,可是他同窗密友。
那些不能辜负的少年情谊,自是让他知无不言的想帮这个人。
张师爷穿过了月亮门后,白瑞扯着萧持的手臂,朝着他的内宅书房走去。
“阿持兄长,快随我进屋下盘棋,多年未下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赢你了。”
“你小子,还是这般的争强好胜。”
萧持无奈的摇着头,却并不厌弃,这人喜欢和他攀比。
就是因为有了攀比之心,人才会进步。
二人闲聊间,也穿过了月亮门,走进一片幽静,种着几株竹子的小院子。
小院子门前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看见他们家大人过来时,恭敬地抬手抱拳招呼着。
“大人,铁手见过郎君。”
白瑞浅笑着点着头。
萧恒抬手抱拳的回着:“都是自家兄弟,铁兄无需这般客气。”
铁手见大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铁手,和兄弟们看好门户,不许任何人进入我的院子,打扰我和萧持兄长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