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待一片曙光照亮大地之时。
高山村村北口的顾家小院,女主人茹梦莲猛然惊醒,麻利地坐起了身。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刀疤男子,轻柔地拍着他的胳膊招呼着。
“彪子,时候不早了,快醒醒。”
“嗯。”
左彪微微睁开眸子,看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大亮心里一紧,嘀咕着。
“都这个时辰了。”
茹梦莲神色紧张地穿上了衣裙,又麻利地扯过了男人的外衫。
“都怪我,怎么睡的这么实诚。”
“左右都这个时辰,你埋怨自己也无济于事。”
左彪坐起了身,抬起手臂看着为他穿衣衫的女人。
“也是。”
茹梦莲叹了一口气,惆怅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待外衫穿好以后,左彪提着裤子起身下地,看着为她系着衣扣的女人嘱咐着:
“阿莲,我昨晚嘱咐你的话,你可记住了。”
“夫家放心,我会安分在家中,等着你归来。”
大低是意识到,这次事件不像她们曾经做过的行当,那么简单。
在为左彪系完衣衫的纽扣时,茹梦莲不舍得流出了一行泪。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们到底是有着一起长大的情义。
男人本应该连夜离开溪水镇,却因为惦记她,而回来和她说明利害关系。
让她感动了。
竟不自觉的认为。
男人啊,长相好看不过是看着顺眼,什么都不及心里有你来的重要。
“天灾不断,村子里也不安生,少去河边洗衣裳,以免失足落水。”
女人给他系完扣子,左彪抱住眼前的人。
他们二人都没有爹娘,当年要不是女人给他半块馒头,他早就饿死了。
在他的心里,这女人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放心,倒是你的脾气,回去收敛点,别和他们起冲突。”
许是被感动了,茹梦莲竟也真心实意的担心,这长极丑的汉子。
“我早晚弄死他们。”
左彪脸色一沉,不再犹豫地推开女人,朝着门口走去。
“行了,我走了。”
茹梦莲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的位置,目送着左彪往出走。
她心里担忧男人的安危,忍不住地嘱咐着。
“小心。”
“你男人命长着呢?”
走出屋子的左彪,听见了女人小声的叮嘱,转眸回了一句。
在戴上斗笠以后,进入了不远处的林子,骑上俊马朝着远方奔驰而去。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茹梦莲自是不敢去城里,也不敢和张师爷在往来。
她就想着安稳的保住小命。
待未来得了钱财,就马上离开高山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至于萧恒,她觉得。
拥有过就好,何必在乎天长地久呢?
黑风山蔓延万里,可成龙骨之姿,自是有着数不尽的天材地宝。
像是野兽之类的大牲畜。
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便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他们身体强悍的萧家儿郎,自是喜欢在山上捕猎,这随心,自在,嚣张的感觉。
但今日。
站在树上的萧恒,蹙眉的看着远方的一群人影。
“兄长们,我们高山村的山脉上,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捕猎的人。”
“你养病这一月,我们南岭发生了不少事,家家户户都因为吃食的事紧张起来,像是有些本事的汉子,也闲不住了。”
萧持顺着四弟注视的目光,朝着远方看去,算的上解释的回着。
灵台清明的萧恒,瞬间晓得兄长的意思,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哎,还不是水灾泛滥,大家都想着,要是能弄点野味扔河里,就能事息宁人,才会想着在山里分一杯羹。”
老二萧之面露几分担心,转眸间看了一眼身侧的三位兄弟。
要是时间长了,这山里没了野兽,要怎么办呢?
“二哥,你也不用担心,就是这一杯羹也不是谁都能分的,前儿个我听说袁家村的儿郎,有被野兽抓去手臂的。”
萧家三郎擅听这些八卦的事,自是能晓得这样的传闻,并不是奇怪的事。
“看这样,这水患像是波及甚广,长久下来也不是个办法。”
兄长的话让萧恒沉思,紧握拳头的手发出,骨节按压的“卡卡”声。
对,野蛮汉子愤怒了,想下海斩蛟了。
都是热血汉子,凛冽无双的少年郎君。
萧家老大学堂上的早,书度的也多,大道理懂的更多。
他觉得作为好儿郎,不应该坐以待毙让百姓受苦。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