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办事的李春花,把准备好的彩礼,挨个地给婆母看了看。
“你看爹,竟忘记了正事。”
一啪脑门,萧正山才想起娃娃亲的事。
放下手里的棋子,带着几分愧疚和大儿子解释着。
“都是被那小畜生给气的,你孙伯和说了,十五、十六都是好日子。”
“阿爹,春花都准备妥当了,我们只需要送去即可。”
萧持微微一笑,坐在阿爹另一侧的椅子上,拿起棋子落在棋盘里。
“这一步。”
萧正山微闭着眼睛,瞬间亮了。
这闷不出声的老大啊。
心里面全是事,就连这棋艺都进步了。
父子两在下棋的功夫,林氏挨个的看过了盒子里的彩礼。
曾经他们萧家在高山村,不过是能温饱的庄户人家。
这样的人家一般办喜事,都是给点银钱,吃食就能娶媳妇。
但打了虎,卖了虎皮有了钱,在外人眼里,他们萧家便是大户。
自是不能给钱那么俗,也不能对高山村族长一族太过吝啬。
她林氏也懂,往脸上贴金的道理。
挨个的看着绸缎,布匹,金镶玉的如意项圈,龙凤银镯,同心结的玉佩,以及小女娃到及笄都会戴到的珠花,布摇和簪子。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到底是给儿子办喜事,我们春花这个小婆母啊,够细致。”
李春花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林氏一声:“阿娘。”
“当家的,别玩了,快过来看看,给你孙媳妇准备的彩礼怎么样?”
林氏收手抬眸,看着和大儿子下棋的萧正山。
“好,让老夫看看你们的准备。”
萧正山这般听媳妇的话,一笑间放下手里的棋子,朝着老婆子走去。
看了一眼锦盒,见都是女儿家的小物件,他委实看不出来好坏。
捋顺着胡须看着大儿子道:
“老大啊,把那对虎眼放里,才算贵重。”
“阿爹,虎目价值不菲,也算是难得的药材,这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
萧持微微蹙眉,心思重的他怕阿爹心痛。
毕竟这虎打的多不容易,他历历在目。
“我萧家长孙娶媳妇,面子上定然不能差,在说没准觉得贵重,当嫁妆就给我们还回来了。”
萧正山这般要脸面的人,自是要把面子上的事,做的让高山村的族长,都说不出个一二三的。
“阿爹说的事。”
萧持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架子走去。
拿出用水晶玻璃承载,特殊药水侵泡的虎目走了过来。
“走,咱们去张家送婚书,下聘礼,为我长孙张罗这人生大事。”
萧正山扯了扯衣衫,背着手,目光炯炯有神的朝着门口走去。
“娘,我们去了。”
李春花微微欠身,给婆母行礼。
“老大,让你爹少喝些酒,别信口开河的胡咧咧。”
林氏不放心的嘱咐了一下大儿子。
她的相公啊,那那都好。
就是偏爱抽烟喝酒这一口,委实惹人厌恶。
“有儿子在,娘放心即可。”
萧持在彩礼清单上写上了虎目一对后,对着娘亲点着头,才拿着东西随着媳妇走出了屋子。
看着高兴离家的三人,林氏缓缓地叹息了一声。
还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她的小儿子,形单影只的,也不知道多么的孤单,寂寞。
但孤单,寂寞,你也活该。
老娘到要看看,没有媳妇侍奉的萧家四郎,还能硬撑几天,才能去把媳妇找回来。
还有她那人美心善的小儿媳妇,也不知道,在香家绣坊过的怎么样。
院子里欢声笑语的张罗着小郎君的喜事,害羞的虎子自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而萧恒也和那小子一般,躲在屋子里,心里烦的不想见人。
大抵不如他二哥和三哥大气,高兴的随着阿爹和哥嫂们,赶着马车去下婚书威风。
竟显荒凉的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后。
手里的圣贤之书,算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其实他的小家,本应该这般愉悦。
他也可以春风得意的带着,识文断字的小媳妇,和阿爹兄长们一起去下婚书。
可是他的媳妇却被他逼走了。
媳妇离开的第二天。
他啊。
茶不思,饭不想。
无人关心,无人照拂,愣了一天神。
而媳妇离家的第三日,好不容易睡着的萧恒,竟被屋外的鞭炮之声吵醒了。
昨日张家宴请祖家,邻里乡亲,热闹非凡。
今日张家的长辈,就带着小女主人来他们萧家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