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姐,既然你这样诚心诚意,这事我一人也不能做主,我回去听听弟弟妹妹的意见,再给你回应,你看如何?”袁来娣说道。
“好吧,谢谢你。我等你的回应。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清楚。秋生告诉我说,他看见耀兴原来的女朋友了,据说是在打浦路钱邮币市场见到的。好像已经遇到两次了,说有一个男孩,样子很像耀兴啊。”郭秋敏说道。
“啊---”,袁来娣欲言又止。真有些尴尬。
“来娣啊,你不要紧张。我没有坏意。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棘手的。不过,如果没有这回事,就不用紧张;倘若有这回事,也不要着急,坐下来好好商量,认真对待,应该可以解决的。好在明霞的男朋友孙国鑫是钱邮币卡市场的经理,倘若那个女的在那里工作的话,就能好说话了。”郭秋敏说道。
“秋敏姐,谢谢你,我明白了。现在我也很困惑。这件事还没弄明白,到底那个孩子是不是耀兴的还不清楚。分手时,那个女的没讲有孩子,所以,我们----”袁来娣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来娣,你先把事情搞清楚最重要。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随叫随到。”郭秋敏说道。
“好,谢谢你。”袁来娣说道。
两人分手后,袁来娣回到家后,心情开朗了。本来是一个人闷想,没有头绪。现在,明白了,这件事倘若是真的,也可以想郭秋敏那样处理,至少应该与李树琴见面,不要回避。否则,越搞越僵,最后总要解决。久拖不利,道歉是必须的,经济赔偿也是必须的。人家好容易把孩子养大,应该要承担责任。无论这么说,孩子身上流淌着王家的血脉,是我们王家的骨肉,王家应该有勇气面对。
至于秋生说,在打浦路钱邮币卡市场两次见到了李树琴,这或许是条线索,倘若正在那里工作的话,将来倒可以请明霞帮忙,做做工作。问题是人家怎么想,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不得而知。至于赔偿,现在来看,以每月2000元计算,到成人起码不低于40万,如果对动迁有要求的话,那就至少50万。不过,这个要求也不算高,即便到了法院,亦是如此。经济不补偿的话,看样子是不行的。但是最好有个法律程序,不私底下给,能让那个孩子知道更好。父母之间不走动,但孩子将来有一天能够与父亲走动的话,那这个钱给的也值得。至少王家有个男丁,能续上香火,那婆婆心里就好过了。
最难的倪慧娇的问题如何办?万一吵着闹着要离婚,这就比较麻烦了。倘若一定要离婚的话,那也拦不住。不过,还是维持原状最好。这就要看耀兴的本事了。连老婆都哄不住,那是没药可救了。不过,我这个做婆婆的这回要下功夫了,关键是诚意。今天郭秋敏的确是有诚意的,这样就能取得倪慧娇的谅解。毕竟是结婚以前的事,主要的责任揽在我婆婆的身上,或许有转机。
袁来娣觉得似乎是郭秋敏救了自己,心情也逐渐开朗了。
清明过后,倪慧娇心里也种上了疙瘩。过节那天,直等到将近九点,耀兴才和婆婆一起回来,而且喝得酩酊大醉。到家就吐了。奇怪的是吐得都是酒水,没有菜肴。婆婆轻描谈写的说是遇到了一个熟人。是发小,挡不住,就喝了。咋一听,勉强说得过去,仔细一分析,似乎有漏洞。什么样的人,能让耀兴动心呢?结婚十多年来,根本没喝醉过,而且,耀兴一般已不喝酒了,烟也戒了。那天似乎也吸了烟,给他清洗衣服上衣胸口时,闻到有烟味。今年春节,大哥从宁波回来,给他烟,他不抽,叫他喝酒,他也没喝,为什么清明那天会喝醉呢?
如果是发小,这个人与王燿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但从自己对耀兴的了解,他好像是没什么知心的朋友,只有住在正泰安90号隔壁的秋生,但耀兴与秋生,已经十多年没交往了。即便遇到,也不会喝得醉倒,几乎语无伦次了。晚上,婆婆留他在住在正泰安了。自己明天要上班,王丽雅要上幼儿园,故只得带王丽雅回遵义路的家了。为此,就不知道晚上和第二天早上的情况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回家,虽然只有一点酒味,但其余很正常。自那以后,王燿兴每天准时上下班,回到家后,或看电视,或打游戏机,要么就陪王丽雅玩,一般不轻易出去。话也不多,问一句,答一句,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但是,有两次半夜醒来,看见耀兴坐在客厅里发呆,这就更使人让怀疑了。他肯定心里有鬼,但故作镇定,而没有表露出来,倪慧娇在心里暗暗想着......。
这次清明节对王燿兴来说,也是终身难忘的。没想到十年前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自己撒下的种,自己得到了果,自己酿的苦酒,自己一个人尝。当秋生说他看到了李树琴,还有一个孩子的眼睛像他时,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时时刻刻在担心中的事情像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句台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随即要了一瓶金色年华“咚咚咚”的倒了下去,让酒精来迷幻沉醉而又痛苦的心。他希望永远沉寂下去,就像奶奶常说的涅槃,不生不死。但第二天还是醒来了,母亲的话像一根一根的钢钉,锥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