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据说能让夫妻和谐。”
“呸,老不正经。”
沈兰啐了一口,顺便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把。
陈国华疼的龇牙咧嘴,却仍旧嬉笑个不停。
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年纪轻轻就娶了厂花,换谁估计都会一日施个七八回肥。
就是铁打的身子骨,到了中年也望洋兴叹。
中年人有中年人的烦恼,也有自己追求。
前路漫漫,老陈一直在努力。
陈哲大概率遗传了老陈的优良基因,某些事情上……就挺厉害。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玩烟火线的曲南舟,陈哲突然想陆妹儿。
于是就给陆妹儿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陆妹儿有点不高兴。
“到十二点还有10分呢,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拜年,一点都不惊喜。”
“是吗?”
陈哲像模像样的道:“我的表已经十二点了啊。”
“那你的表肯定错时了。”
“可能吧,要不我先挂了,等十二点再给你打?”
“别了,既然打了就算了,挂了电话我就准备睡了。”
“你们那里不守夜吗?”
“老人会守夜,我们这一代人不是很在乎这个。”
“……好吧,那咱们就聊十分钟,聊到正点就挂。”
“嗯嗯。”
陈哲嘴上这样说,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突然说道:“突发状况,我得挂了,我妈在楼上喊我回家呢。”
陆妹儿连忙道:“那你快回去吧,明天早上我醒了再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陈哲接着又给王一一打了个电话。
王一一声音很小,像是捂着被子在说话,她听到陈哲要陪她聊到正点,就很高兴。
陈哲也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在正点准时挂了电话,一秒都不多,紧接着拨通了陈晨的电话。
对于陈晨来说,正点的钟声是她和陈哲的专属,俩人伴着满天的炮仗生聊了差不多半小时。
等他挂掉电话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沈兰夫妇和曲南舟就在不远的单元门口看着他。
应该听不到我讲话吧。
陈哲有些心虚的笑了,“你们怎么都下来了?”
“十二点正点炮,我们当然要下来了,你这时忙完了?”沈兰道。
“完事了完事了。”
陈哲嬉皮笑脸的道:“咱们点炮吧。”
“等你黄花菜都凉了,我们早点完了,这么大的炮声都没有吵到你打电话,这是和谁啊?”
沈兰翻了个白眼,她对自己的儿子太无语了,自己跑去打电话,让曲南舟一个人蹲在门口等他。
“放完了呀……到处都是炮声,还真没注意,我刚才和一一打电话来着,顺便向她爸妈拜了个年,一一还让我代她向你们问好呢。”
“原来是一一啊。”
沈兰的表情立马缓和了,“走吧,咱们回家,别在外面冻着了。”
说罢拉着曲南舟就走,老陈冲陈哲呵呵笑了笑转身离开。
陈哲拍拍胸脯,他最头疼的就是节假日的时间安排问题。
由于今天没有回姥姥家,沈兰夫妇也就没有像往年那样守岁,回到家就回屋睡觉了。
陈哲和曲南舟自然也被催促着回屋睡觉了。
这一夜陈哲睡得不踏实,被鞭炮声吵醒了好几次,刚感觉自己睡着了,又一阵猛烈的鞭炮声把他惊醒了。
然后就看到沈兰推门而入,“嗳,醒了就起来吃饺子,一会儿见了妹妹别喊名字,吃完饺子后就没事了。”
牛城本地的传统就是这样,陈哲也不知道不让喊名字是有什么说法,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黑咕隆咚的,现在还不到五点。
爬起来洗漱妥当,曲南舟已经醒了,正好奇的看着客厅里摆出来的祖案,一副清代的朝拜图,拜的是一个名叫陈大年的始祖牌位,旁边还密密麻麻的记录这一代代先祖的名号和子嗣。
“哥,你是陈家第21代啊。”
陈哲点点头,然后就被沈兰喊着去饺子,不愿意吃,也可以只吃一口,只要吃了就行。
现在时间还太早,没什么食欲,陈哲和曲南舟都只吃了一个饺子。
然后就看到老陈拿着一副爷爷的黑白照放在了祖案旁,然后肃然的磕了四个头。
陈哲有样学样,也跟着磕了四个头,接着又给老陈和沈兰各磕了一个。
这就是牛城当地的风俗。
曲南舟全程看下来,也要跟着学,沈兰夫妇哪好意思,但是曲南舟的理由很硬,她既然喊了声爸妈,那么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所以只好由着她了。
然后,沈兰夫妇给了陈哲和曲南舟一人一个压岁红包。
曲南舟诧异的道:“妈,我过了年就19岁了,已经成年了。”
“咱们这边的规矩是,孩子不成家或者不工作,都要发压岁钱的,入乡随俗吧。”
曲南舟只好收了红包。
她是第一年进陈家,所以红包里包了六百六,陈哲只领到了一百。
家里的年拜完了,沈兰笑道:“小哲,你领着南舟去给街坊邻居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