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依旧每天练武。
他虽被困在黑木崖上,但这里练武的环境却是极佳——又有安静的练功场地,又有高深的武功秘笈,还有一位绝代高手的指点。
因为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好的修炼环境,而且更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每天除了练武功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干。
所以他学习掌法和指法当然就会更快。
又大约过了一段时日,已是深秋。
花园中的花抱残枝头,有许多更已凋谢。
不知它们是被风吹落的,还是被李不负的金刚般若掌力震落的,总之落花无数,散落四周,不免显得有些戚然。
这个月的天气也总是阴沉沉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东方不败总是在嘴里念着:“这样的天气,必定会出大事的。”
当李不负听到她第七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事”果然就来了。
关于“大事”的消息是杨莲亭带回来的。
“任我行重出江湖的事,也教那群自诩名门正派的人知道了,据说在他手下还送了几条嵩山派高手的性命!”
东方不败淡淡地道:“嵩山派死人倒是死得很好,只因他们门派的人大多都没长眼睛!”
杨莲亭道:“可是任我行杀了几名嵩山派高手之后,立即打着旗号,正面与五岳剑派为敌,声势一下子便壮大了起来。”
“哼!甚而他又收服了梅庄的黑白子几人,连我派去的鲍大楚、桑三娘、王诚等长老也都背叛了我,转而投他!他招兵买马,拉拢旧部,一下子倒是变得很有派头!”
东方不败道:“任我行本是一代枭雄,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擅长排兵布阵,营造声势,这本该是他打响名号的第一步计划而已。”
杨莲亭道:“不错。而且你在少林寺现身之后,神教中有许多旧部都知道东方不败变成了个如花似玉,娇媚动人的女人,心中便会更向着他了。”
他语声中还是充满着责怪之意。
——他似乎认为向问天叛教,从梅庄救出任我行,使之重见天日,随后日月神教长老又投敌等一系列的事,完全都是东方不败现身少林寺而造成的后果。
东方不败却道:“纵然如此,任我行也休想重新夺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是么?”
杨莲亭道:“自是如此。而且左冷禅和岳不群还帮咱们干了一件大事。”
他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有了笑意。
李不负本在一旁练习掌法,此刻闻言,也不禁好奇地问道:“左冷禅和岳不群干了一件什么大事?”
杨莲亭哈哈哈地笑了一声,道:“岳不群干的这件大事,你们只怕永远也不可能想得到!”
东方不败问道:“那是什么?莲弟,你快说来听听。”
杨莲亭道:“便是你心心念念牵挂着的‘圣姑’任盈盈,已被扣在嵩山之上了。”
东方不败这下可真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是被扣在嵩山少林寺上,还是被扣在嵩山派左冷禅那里?”
杨莲亭道:“自然是在左冷禅的嵩山派手里。”
东方不败叹息道:“这可糟了。盈盈若在方证大师那里,倒不至于有事。但左冷禅便不知会干出什么来了。”
“她怎么会被擒去的?”
杨莲亭道:“嘿嘿,可多亏咱们的圣姑还是位多情少女,与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在洛阳城里勾勾搭搭,泄了自身的踪迹!”
东方不败惊讶道:“盈盈喜欢上了令狐冲?”
杨莲亭道:“我特意派人去打探一番后,方探得任盈盈是趁着令狐冲在洛阳失意的那一阵子,才偷偷和令狐冲好起来的。”
东方不败看了眼李不负,叹道:“我听他说,令狐冲得了风清扬的真传,假以时日,必是武林中的高手。盈盈若有了个好归宿,那当然也是极好的。”
杨莲亭笑道:“错了。咱们的任大小姐只不过是单相思而已,令狐冲却不想和她好!那令狐冲据说是喜欢他的什么小师妹!”
东方不败闻言竟相当动怒,说道:“这令狐冲太不识好歹,连盈盈的示好都不接受?”
杨莲亭又道:“令狐冲倒也不是真的不接受,而是犹犹豫豫,欲推还就罢了。听说李不负大侠本和令狐冲有些交情,他的为人,李大侠想必是清楚的。”
他张口叫李不负“大侠”,反而让李不负觉得有些别扭。
李不负道:“令狐师侄的为人如何,我并不清楚。你不必问我。”
东方不败冷笑道:“世上男人大都三心二意,见异思迁,这种男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杨莲亭脸色竟一点不变。
而李不负又问道:“然后呢?任盈盈喜欢令狐冲,可她又是怎么被嵩山派擒走的?”
杨莲亭道:“这便要属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的第一份功劳了。他得知门下大弟子和神教圣姑有牵扯后,不惜以自家弟子作为诱饵,编出故事,设下圈套,终于同左冷禅合力将任盈盈擒住!”
“他可真不愧是好一位‘君子剑’!”
李不负念头转动,又问道:“他将任盈盈抓住,难道是想以此来要挟任我行?”
杨莲亭道:“自是如此!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