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坐在轿中,而杨莲亭和李不负却走在外面。
一行人朝着黑木崖上行去,一路上日月神教的教众把守都非常严密。
但这些教众一见到杨莲亭,便变得恭谨异常,谄媚奉承,有的口中呼道:“杨总管文成武德,与天同寿!”
有的口中则喊:“千秋万代,永垂不朽。杨总管好!”
还有的人还道:“杨总管圣心昭昭,开创盛世!”
“仁义英明,神教无敌!”
“威风十面,天下归心!”
“......”
李不负听得暗暗咋舌,心道:这些日月神教的弟子们拍马屁的功夫倒比我也差不了多少。难道他们天天在黑木崖上并不练武,尽是学了这些吹捧之术么?
他向着杨莲亭瞧去,只见他的面上并无许多悦色,反而是藏着深深的焦虑。
——若是换作以前,杨莲亭听到这些话后,心里自然舒服得很;但是他刚刚得知东方不败在少林寺露过了面,恐怕很快天下就会尽皆知晓东方不败“扮作女人”之事,一想到这里,他便高兴不起来了。
这件事或多或少地,必定会动摇到东方不败的教主地位,所以他得想个说法来解释,压住日月神教的动荡才行。
······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大门,每一处大门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
过了石门,又来到一处峭壁之前,前面摆着一个极大的竹篓,几人将轿子抬上去,崖上自有人缓缓摇动绳索,将李不负等人托了上去。
但这崖壁实在甚高,绳索不够长短,李不负等人连换了三次竹篓,才来到黑木崖顶。
黑木崖顶上又立着一方汉白玉的牌楼,上书“泽被苍生”四字,闪闪发着金光,非常大气。
杨莲亭继续命人抬轿,又连过三道铁门,来到一条长廊,廊中左右各立着数百名武士。
武士持着兵器,见得是杨莲亭来,自将刀剑收起,让开条道,奉众人过去。
一路上弯弯折折,绕了许久,又掀开一层厚厚的帘幕,才终于到了“成德堂”中。
李不负虽在努力地将沿途的路线记忆下来,然而他走到此处才发现,其实就算他记下路线,也没什么大用。因为仅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很难很难从把守严密,守备森严的黑木崖暗潜出去。
甚至天下可能也无谁能躲过这么多岗哨的检查,偷偷下山,逃出生天。
李不负转过头来打量这间成德堂。
成德堂阔约三十尺,深却有三百余尺,两边无窗,几无光亮。
大殿的彼端设一座位,两旁灯火昏暗,上面居然还坐着一位长须老者。
众人隔得太远,光线又太暗,以至于不能看清楚他的容貌。
杨莲亭道:“属下拜见东方教主。愿东方教主早日统一武林!”
他朝着那长须老者微微一躬。
李不负瞧了瞧老者,又瞧了瞧轿子,立即明白过来。
——东方不败也不愿以此“女儿身”与日月神教教众相见,于是找了个差不多的“傀儡”来顶替她发号施令。
——在这种遥远而昏暗的环境下,确实也很少有人能去怀疑那是一个假的东方不败。
杨莲亭身后的紫衣侍者也纷纷下跪,朝着那老者叩礼。而他们口中之言,则比起杨莲亭更夸张的多:“尊奉教主之命,属下为教主效命,实是百世修来的福分,千年积下的功德,我等愿为教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番话讲出来,纵是李不负也听得浑身发毛,胃中恶心。
而上面坐着的老者淡淡地点点头,也不说话。
杨莲亭令一众紫衣侍者将轿子放下,随即斥退他们,待得他们走远,成德堂中再不余旁人之后,东方不败才从轿子里慢慢走出。
“莲弟,你斥退属下们的样子真是英武,我太喜欢了你那样子了!”
东方不败走上去牵住杨莲亭的手,杨莲亭却甩开其手,缓缓向着成德堂深处而去,道:“你可知道,你这回下山妄去少林寺,已是惹下了大祸!”
他的语气严厉,不像是在对日月神教的教主说话,反而像是在训斥自己的下属。
东方不败也不见怒,而是跟上前去,说道:“莲弟,不负弟提醒我为你准备两份礼物。我心里想着,日月神教中什么都有,只好去少林取两门适合你的武功来赠你了。”
“你.....你若不高兴,便全怪在我身上好了。莫要责骂那位不负小弟弟。”
杨莲亭面色渐缓和下来,回身轻轻抚住东方不败的肩膀,说道:“我怎会怪你?我只是在想,你以后做事情之前,能不能经过我的同意?先告诉我一声?”
东方不败将身子贴了上去,咯咯笑道:“这几年来,我哪一件事你不知道的?只是知道得太多,那也就不新鲜了。偶尔多一点惊喜,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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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指背轻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