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与岳不群将火把寻了位置摆好,默默观剑不语,待得火把燃尽,他们时不时地又去洞外捡些枯枝柴木,继续生火发亮。
这一看,便已看到了下半夜。
李不负在刻有衡山剑法的石壁上看了许久,上面的剑招一开始时,还显平平淡淡,但是越到后面,越是精妙难言。
当李不负看到一门叫作“衡山五神剑”的绝学时,便细细参悟,不知时间流逝了。
“这衡山五神剑,一招包一路,虽仅有五招之数,但却凝缩了一路剑法的变化在其中,这倒是很有一番价值!”
李不负本来用刀,所以对于他而言,学习这些五岳派的剑招如何运用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从中窥得各大剑派的剑招变化,个中精义,从而积累到更多武学经验。
他的内功境界已然不低,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刀意,武功进境之快,已是匪夷所思。
但唯独是这样的武学经验是他所欠缺的。
李不负见识过的剑法,拆解过的招式,学习过的武功,比起那些真正的武学宗师而言,还是显得太少;
他若能将思过崖石壁上的剑招一览而尽,全都记在心中,再将这些招式拆解之法,破解之方悉数推演,那就是一番很大的造化了。
李不负想到这一点,目光不由得往旁边的石壁上飘去。
这一看,却看到了正在华山剑法石壁面前比比划划,投入之至的岳不群。
岳不群一到兴起之时,甚至还拔了腰间长剑,轻轻在山洞中舞动剑法,印证招式。
李不负心中暗思道:“左冷禅说得不错,这岳不群果然是个伪君子。他明明是自己贪图石壁剑法,偏偏要骗令狐冲说什么‘分辨气宗剑宗剑法的真伪’。嘿嘿,这要分辨剑法,看上几眼也就好了,何必亲自去练?”
这思过崖上的隐秘山洞面积甚大,平平铺开,倒是足以让岳不群尽情施用剑法的。
李不负缓缓向着岳不群走去,打了个哈欠,道:“岳掌门,不知你看完你们气宗的剑法没有?”
岳不群闻言,登时止住正在练习的剑招,说道:“还有些没看完,李师弟若要下思过崖的话,也不必劳烦等候岳某了。”
李不负冷笑连连,道:“我先下崖,莫要等你?岳掌门莫忘了,是谁使得你气宗获胜,保住华山掌门之位的?”
岳不群脸色顿时一僵,随即拱手道:“李师弟大恩大德,岳某铭感五内,华山上下绝不敢忘!”
李不负道:“好,这话说得好听。我倒也不用你们去华山下感谢我了,就在华山上感谢感谢我便好。我之前被成不忧用剑宗剑法刺破了我衣裳,你看怎么办?”
岳不群略略一思,却故意装作不明其意,建议道:“李师弟若要缝补衣裳,我令小女为你好生补一补,或者替你下山买一件新......”
李不负不耐道:“买什么衣裳?!我是要看华山剑宗的剑法和破解之道!否则我为你们得罪了剑宗高手,日后若是寻仇起来,寻到我的头上,我不知他们剑法变化,岂非很吃亏?”
岳不群缓缓将长剑收起,沉吟道:“以李师弟的武功,纵然不观石壁剑法,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三人也想必不会是你的对手!”
“而李师弟你听我一句劝,先师曾言:剑宗的剑法确实是入了邪道。李师弟看了这些邪门剑法之后,如若忍不住练习,恐怕对李师弟并非一件好事的!”
李不负大笑道:“岳不群,以我的武功,怎会不懂武学中的道理,你还是莫来乱劝的好!”
岳不群又苦口婆心地道:“我决非是吝啬成性,敝帚自珍,不让旁人观我华山剑法。实在是此事关乎重大,须有个长远计议。”
李不负强硬地道:“少说废话了,我不但要看华山剑法,而且其余的五岳派剑法也都是要看的!”
岳不群连连摇头,劝说道:“而且你我商议要五岳并派,你日后乃是五岳掌门,须得树立名望,爱惜羽毛。若是你看过剑法之后,一不小心在江湖上施展出别派剑法,难免惹人闲言碎语,说你偷学别派上乘剑法云云,为你招致仇恨,却是大大不好了!”
这岳不群一改先前在天声峡时与李不负说话的敬陈己见,心虔志诚的姿态。
倒似他与丁勉谈过话后,底气又足了许多一般,不像先前依附于李不负。
岳不群又道:“日后师弟你是要作五岳掌门的人,凡事还是要考虑周全的好。贪多也嚼不烂,不如等到五岳并派已定之时,你我再去学另外四派的剑法也不迟啊。”
他态度虽变,但是句句听来,却仍似都在好心为李不负打算。
李不负沉默半时,徐徐说道:“我向来用刀,绝不轻易动用剑法,怎会让别派人知晓?”
“岳掌门,你速速下思过崖去,为我准备一月的饮食,我日夜在此参悟剑法,你最好莫再多说!”
岳不群闻言,居然又道:“此事更是不可。师弟你可知道,嵩山派的副掌门汤英鹗在华山下聚集了一群好汉,个个都是高手,如今还未离开。”
“若让他们打听到师弟你日夜相继,茶饭不思,只在思过崖修炼的消息,再结合冲儿剑法大进之事,难免就会想到其中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