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
阴雨连绵。
朦朦的雾气笼罩在上头,天色暗淡,风云灰沉。整片天空就像是被打漏了的屋檐,不住地滴下一颗颗迷蒙的水珠来,
这些雨点打在人的身上,冷气便直往衣袖里钻。
雨势缠缠绵绵,萦绕不绝,乱飞于空,任何人在这种天气下心情都不会太好。
任何人在这种天气都不会太愿意出门。
然而衡阳城内居然有些热闹。
来自四面八方,各门各派,三教九流的江湖好汉们早已云集在此,将一间间茶店、酒楼、客栈挤得人满为患。能吃饭的地方都坐上了人。
群豪不但吃饭讲话,而且大声。
虽有阴雨,好似也完全阻隔不了群豪们谈论武林大事,江湖逸闻的热情。
街道上更是什么人都有,有男,有女,有和尚,有道士,也有尼姑,有江湖侠客,有名门弟子,有帮会头目,有卖馄饨的商贩,有拉胡琴的老人,有爷孙女同路而行的过客,有穿华服客客气气的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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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人跌倒。
跌倒在街旁的这人穿着厚厚的棉衣,羊皮作的鞋子,与整个衡阳城内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如今还是春末夏初,又在南方,哪里有人会这么穿着打扮?
所以这人倒在路道边上的时候,倒是相当地引人注目。
人们看归看,却没几个愿意去扶他一手的。
“这人穿着这么厚,不知是冷成什么样子了!”
“不错,看样子定是染上寒疾。中了寒疾的人,阳气虚弱,便总是会觉得异常发冷,这才穿得很厚。”
有几个人在街边议论,当一人说出“寒疾”这词之时,旁边立刻有人道:“申师兄果然见多识广,令我佩服佩服!”
这几人穿着服饰都一样,腰间均佩了长剑,若有江湖人在此,必然认得出他们都是青城派的弟子。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我还知道武林中有许多寒性的武学,若是中了这些招数,可是比受了寒疾还要糟糕难受的!”
“罗师兄,你能不能讲一讲有哪些武功是寒性的?好让师兄弟们日后行走外面,也有个提防。”
“呵呵,这些我知道得可就多了,你们听好.......”
一群人坐在二楼上高谈阔论,都瞧见了酒楼对面倒着的人,也都在聊着,却无一人有所动作。
过了好久,又有三人撑着油纸伞,挑了个灯笼而来。
灯笼红彤彤的,上面还写了“刘府”两个深红的大字。
“请问酒楼上坐着的是青城派的大侠们么?在下衡山派米为义,特来替青城派的余掌门带路。”
他说话恭恭敬敬,礼数甚是周到。
酒楼上一人探出头来,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衡山派的米师兄。多谢好意,我们还在等师父,等师父到了,我们自然会去的。”
米为义道:“如此说来,那只好恕我待客不周,要请诸位自便了。”
“无事的。”
米为义待要转身离开,忽地瞧见躺在街旁的那人。
“还活着。”
他走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若是没瞧见也就罢了,在这衡阳城中瞧见了,我们自须帮上一帮。”
米为义刚说完此话,他身后的人便道:“这......这人穿得这么厚,若是身受寒疾,便也罢了。只怕是中了瘟,那......”
“那么更要救一救了!师父召开金盆洗手大会,邀请各路同道来此,要是衡阳城真闹了瘟疫,对于整个武林都是一场浩劫!”
米为义当即对着身后的两人正色道:“去为他请个好大夫,咱们......”
这个时候,路旁那人忽地睁了睁眼,气息虚弱,似是想要立起,却又提不起力来。
米为义连忙上前,问道:“兄台,你得病了么?得的是什么病,我让人去请大夫来,你且坚持坚持。”
那人却缓缓道:“我的病不用大夫治。”
米为义惊了一惊,道:“不用大夫治?”
那人道:“给我一份清蒸鳜鱼,两盘鲜炒兔丁,三盆红烧牛肉,外加四碗大米饭,我的病便能好了。”
米为义看他样子不像是在说笑,问道:“兄台,你......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那人道:“我得的是饿病。”
米为义松了口气,转又不禁笑出了声,道:“哈哈哈哈,能见到一个饿成这样子的人倒也不太容易。”
他伸手去扶那人,轻轻一抬,手掌触及腰间,却忽地摸到一样金铁之物,原来那人腰间竟缠着一柄不知是什么的兵器,
米为义微微一愣,说道:“原来阁下也是江湖中人?失敬,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李不负。”
“李不负...李不负...”
米为义念了几句,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又问道:“阁下也是来参加金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