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杀他,也决无余裕去细看一招,耳听得岳灵珊连声急叫,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仪和师姊,仪清师姊,你们快去救岳姑娘。她……她抵挡不住了。”】
【仪和道:“我们说过两不相助,只怕不便出手。”】
【盈盈突然纵身而出,奔到江边,腰间一探,手中已多了两柄短剑,朗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我是日月神教任教主之女,任盈盈便是,可不是恒山派的。你们六个大男人,合手欺侮一个女流之辈,教人看不过去。任姑娘路见不平,这桩事得管上一管。”】
【令狐冲见盈盈出手,不禁大喜,吁了一口长气,只觉伤口剧痛,坐倒车中。】
这次当然是在后期任盈盈相助岳灵珊的一幕,但在前面“三战”之时,“五岳并派论剑”之时,其实令狐冲都多多少少对岳灵珊表现出情意。
但任盈盈居然都没太作计较!
这已不是一般的情人,而更像是一位能够包容的母亲。
而宁中则对于令狐冲而言,恰是一位母亲;这就是为什么会把任盈盈比作宁中则的缘故。
而任盈盈在武功方面,也是同样不输于宁中则的,同样是一代女中豪杰。
而她也不是一位【轻薄女子】,甚至不允许令狐冲过多地与她有肌肤接触,这又能给人一种很坚决的感觉。
——不得不说的是,在任盈盈的这种包容下,令狐冲才能获得了极大的成长,从一个情感纠结的,不敢惹怒父亲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种成长来自于他敢于对岳不群进行的对抗。
如果细数令狐冲与岳不群正面交锋的场次,我们就会发现,大多都是与任盈盈有关的。
我记得的是——
——第一次是第二十七章《三战》中,令狐冲为救任盈盈,比武胜过岳不群。
——第二次是第三十六章《伤逝》中,令狐冲为救任盈盈,以独孤九剑破解了岳不群的辟邪剑法。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是在第三十九章《拒盟》中,岳不群要毁掉任盈盈的容貌,令狐冲出手用吸星大法吸去岳不群的内力。
三次令狐冲与岳不群的对抗中,都是为了任盈盈而不得不为,去战胜岳不群。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任盈盈,也许令狐冲是根本不敢直面他这位“严厉父亲”的。纵然他武功再高,也始终摆脱不了岳不群的阴影。
··········
所以岳不群和令狐冲的这对关系,大概是可以看做是经典文学作品当中常常会有的人物之间的“俄狄浦斯冲突”的。
令狐冲和岳不群的冲突,不简简单单的是一些放浪形骸,结交魔道等等所导致的。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应该就是有冲突的。
后面的冲突越来越大,也只不过是他们将各自的性格都展开了而已。
岳不群号称“君子剑”,对门下约束极严。
而令狐冲最早入门,是大弟子,而且从小跟在岳不群身边,应当是最懂得规矩的一个才对。
但他偏偏最喜欢触犯华山门规,这从他一出场的与青城派“青城四秀”的矛盾里,和“金盆洗手大会”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可以想得到,这是一个管教十分严格的父亲,却偏偏教出了一个叛逆的男孩子的故事。
如果以此点往下推的话,令狐冲为什么总是在行事之中会轻薄言语,违反门规,就不难理解了。
因为他本来就在对岳不群的管教进行“叛逆”。
令狐冲是未来的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当然希望他能够像自己一样,稳重,沉着,君子。
也许岳不群在用自己的规矩来“塑造”令狐冲的时候,令狐冲是很难受的。
但他没有办法,他是孤儿,如果没有岳不群,他就活不下去。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在渡过那段艰难时期,在长大之后,就靠着时不时的一些擦边球一样的叛逆行为,来表达他真正的自我。
令狐冲的“叛逆”还在面对任我行的时候,表现得相当明显。任我行对于令狐冲来说,也算是“岳父”。
【向问天道:“你若入了本教,他日教主的继承人非你莫属。就算你嫌日月神教的声名不好,难道不能在你手中力加整顿,为天下人造福么?”】
【令狐冲听他这番话入情入理,微觉心动。】
【只见任我行左手拿起酒杯,重重在桌上一放,右手提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说道:“数百年来,我日月神教和正教诸派为仇,向来势不两立。你如固执己见,不入我教,自己内伤难愈,性命不保,固不必说,只怕你师父、师娘的华山派……嘿嘿,我要使华山派师徒尽数覆灭,华山一派从此在武林中除名,却也不是甚么难事。你我今日在此相聚,大是有缘,你若听我良言相劝,便请干了此杯。”】
【这番话充满了威胁之意,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教主,大哥,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教主的神功大法,此后终究无法化解,也不过是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有甚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华山派开派数百年,当有自存之道,未必别人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