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
感受着那两尊鼎上气数相联,季秋先是一愣,后而有些激动,拱了拱手便笑道:
“有劳夫子了。
“当年,我确实于朝歌见到了玄商王辛。”
“他被来自神圣的锁链囚禁,身躯分镇四海,唯余头颅高悬于王座,我得到了他的传承之法,可以炼化前代的九鼎,以增添自身修为。”
“如今,若再有这二鼎加持..”
说到这里,哪怕是季秋,也不禁有些期待。
在镇压了韩王之后,他得到了韩国祭祀的充州鼎,还未来得及祭炼,如今又从夫子手中,得到了西秦与北燕的气运之鼎。
这样以来,若是坐关,说不得便能够在短时间内,一连冲开数层桎格,使得修为突飞猛进!
接近法相中期的道行,就能当面镇杀神血之王,要是季秋能得窥后期之境周天子,也未必不能将其镇压!
他很需要这份馈赠,所以也没与夫子客气。对此,夫子领首:
“便知你需要,所以特此等你到来。
“另外.”
“还有件事情,是要当面与你讲述一二的。”这位儒门的大先生语气顿了顿,有所忧虑:
“这个时候大出天下,其实并不是我们准备好的时间段。
“赵王的机会,是你所创造的,但因为他的出世所牵扯出来的连锁反应,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如今西秦、北燕、还有韩氏的神血君主皆已溃败,正是赵王秦政一统半壁九州的大好时机。
“可如我所料不差。”
夫子望向了镐京的方向,目光平静:
“这次三国伐赵的导火索,有可能并非是因三王贪梦赵武王雍留下的传承,这才举兵前来。
想起北燕王口中奉神诏而行事,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沉重:
“而是周天子从镐京以神权为由,敕令四方,这才演变成了今日的局面。”“也就是说,他有概率会出手。
“甚至连神圣的目光,都将会因此投下。
夫子回想起了在古老文籍中记载的神圣投影,相传那是连玄商最强的存在,都无法抵抗的神威。
即使没有亲眼见识过。
可只言片语,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慑力。
哪怕是能以道理化作规矩,一言一行,便可使同境俯首的儒门大先生。对此,都不得不慎重待之。
而季秋也不由回想起了,在追本潮源万劫不磨身时,所观想到的那一幕景。那些高居云端的神圣,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坐看九州狼烟一片,烽火连绵。想到了这里,季秋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
从此刻起他晓得,再往后数,未来的敌手就已经不再是凡间的这些个诸王。“天周在神权下建立了数千年的统治,直至如今,让这九州千疮百孔,乱了模样。”
“到了我辈出世,其实也是该叫其挪挪位置,不要再高卧云端,俯视人间了。”
“哪怕是神圣为周造出了凤鸣岐山般的异象,可在覆灭玄商时,不也还是厮杀的遍地烽火?”
“数之不尽的神祇投影,陨落在了那些拼上一切的人族强者手中,这便代表了神圣之境,也不是不能斩杀。
“夫子、道尊、孟祭酒、兵圣、钜子还有诸位百家魁首,哪一个不是往前往后数,都是震古炼今的绝代人物?”
“她美那个境界,诸多人杰,未必不可企及!”“若言这周天子,当此之时敢于出手。”
“季秋,也不是当年渭水河畔,与夫子论道的那个单薄少年了。”他的语气,带着郑重:
“镐京的周天子,和云端的神圣?”
“无所谓,”
“我会出手!”
淡淡的话语之中,夹杂着澎湃大气,与无与伦比的坚定。
叫得对面夫子,不由一赞:“上述之人,尚漏其一。”
“以我来看,你之造诣,已不输他人矣!”
“不过,确是说得不错。
“如今北境已定,将归于赵,而近年来魏土大瘟弥漫,墨程意图实现心中抱负,领门下墨者远赴魏境,想要颠覆巫王的统治。
“医家济世,所以有长桑君出世,在诸子百家不起眼时,成就亚圣之名,而墨者自诩大义,墨翟毅然赴魏,只身一人,意图革一国也,亦当证道。
“再有我听说,曾经在黑夜之变下殒落的末代晋主,如今重聚旧部,就在那魏土,已经斩了一尊古老者,正自搅动风云。”
“在这种纷乱的局面下,那尊信奉苦神君已到了狂热地步的魏巫王,应是大势已去。
“天周那位.估摸着是待不住了。“只是不知。
“他若出面,又该如何出呢?”
“莫不成要,再跪于祭天台下一次,再次祭出神圣投影,重定九州?”被季秋自信的话语打开了话厘子,夫子自顾自的猜测。
但,那都已是之后的事了。
当夫子离去,季秋闭关,等到他将这五尊鼎的气数融为一线,一气相联。在这九州地上,他的一举一动,便是人道所钟,大势所趋!
周天子?
他只不过是被神圣眷顾。
而不是.被这片土地与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