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拢,入了席间,季秋御气而起,于周身三丈化出屏障,旁人难以近得身来。
他的眼神澄澈平静,直视上首,意思表露无疑。
临淄的神血后裔,想要试探一下,看看稷下的这些诸子,是否能够拉拢,按照齐王的意思,收归己用。
季秋是第一个目标,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无论如何,他的态度得表露出来。
看得这少年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田恒有些讶然,或者说,有些不理解。
他仔细的打量了眼那些进退两难的妙龄少女,觉得只单论姿容面貌的话,这些舞女应当不差才是。
“这就是,那百家之儒,所倡导的礼节么?”
田恒心中暗道,顿时有些不认同了。
不过是一些舞女罢了,蝼蚁一般的性命,能取悦于天生神血,应是她们的荣幸。
而像是季秋这等足以媲美神血的存在,虽田恒与诸卿对于这些后天的超凡,大都颇有微词,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些诸子,亦是真正的强者。
强者,不就是应该无所顾忌,享受一切么?
结果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获得了力量,到了最后,竟然还要强行给自己装上一副镣铐。
怪不得近两年来,齐王冕下终于忍不了稷下这所一直讲规矩的地方了。
田恒心下鄙夷,不过却没说出来。
他只是挥了挥手,叫了家族的神血护卫,将那几个无辜的舞女给拖了下去。
至于迎接她们的会是什么,不得而知。
而本来跟随于季秋身畔的田姒,在蹙了蹙眉,眼看季秋入席之后,也随着那些神血护卫与舞女,一道退出了宫殿。
许是,终于感到了不适吧。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
而随着季秋话语落下,田恒的目光,便适时的望向了左手边的第一个席位。
在那里,有一位瞳孔泛着血色,周身绑满绷带的身影,缓缓起身,紧接着田恒的话,便声音沙哑道:
“奉王之诏令。”
“凡稷下学宫,修成诸子业位的贤者,无需摒弃稷下,只需入我齐国,将自身所学的超凡道路尽数奉于齐王宫中。”
“王上,便允贤者共享古老的神圣荣光,赐予一缕王血,可媲美上卿,自开一族,并入齐地参政,统御三城封地!”
“而经我等考量,稷下季先生,最合王上口谕,是以田氏请季先生赴宴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我乃王上近侍,血影都统齐千仞。”
“不知季先生,可愿否?”
话语落下,所有席位的人,目光都不由汇聚在了那少年身上。
不得不说,这条件开得是真的诚意满满。
要是一般人前来。
估摸着就算不纳头就拜,起码也得仔细琢磨琢磨,再行定夺。
但自入了殿来,或者说在出了稷下之时,就已想好答案的季秋,却是不在此列。
血影卫乃齐王近侍,齐千仞又是其中统领,哪怕是上卿田氏的族主,想来也弱了他三分。
古老的公与王不出面,这等人物,就已经是齐地第一流了,无论是从权势还是实力来讲,皆是如此。
因此,由他开口。
压力与诚意,恩威并施,就好似如一座大山压下,让人喘不开气来。
此次若不是季秋,而是其他学术有成的诸子到这。
要不是那批顶尖诸子,恐怕一般的大贤者们,突然之下面临这等局面,一时半会,估摸着都得有些晕头转向,找不到破局之法。
毕竟,形势比人强。
但偏偏。
季秋不吃这套。
且不说稷下与齐地,迟早会有撕破脸来的一战,就只单言他自个儿。
如今积累足够,只差资源就可一步登天,而那尘封的朝歌,在模拟之中便有资源,足以助季秋踏上法相。
于是在吃透了百家学说之后,他本就准备先往朝歌,证得真君,再来颠覆齐地的神血统治。
要不是横出了这一茬子事,指不定他现在早就已踏雪远行,飘然而去了。
今儿个所见,以及近一年多来稷下学士还有他门下的那许多门徒,所受到的针对,如此种种。
都叫他心中不算舒爽。
而修士与学者,念头若不通达,又岂能行?
于是,盘膝落座的季秋,面对着那好似大山一般的压迫,却依旧保持原貌,气定神闲:
“夫子与祭酒孟轲,还有百家先贤,立稷下之时,便曾与王言:百家之超凡,便在那芸芸经籍之中。”
“而直到现在,我的回答,亦是如此。”
“王自己参悟不透,那是王自己的事情,哪怕有我等加以注释,若是其本人不认同其中道理,也是徒劳。”
“至于入齐之政,还是算了。”
这般说着,季秋还未入席片刻,便已起身。
他一扬袖,毫不拖泥带水,转过头来,便往那漫天飞雪的殿门外,大步行去:
“我今日前来,不仅是为我自己。”
“同时,也是为稷下研究学说的百家诸子,表个态。”
“天下万物之事,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