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世子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武艺,还被鄂王爷偷偷送出了王府,不知师从何人,拜师学艺。
眼下,竟在这玄州露出了踪影来?
看着那白衣猎猎,眉目俊朗的英姿道人,不少兵卒眸中先是显出惊诧之意,然后随着徐江的确认,俱都瞬间转变为了敬重之色。
若不是眼下场合不对,只论鄂王的威严,说不得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得单膝下跪,毕恭毕敬的迎接季秋的到来!
“小世子,你缘何会在此地?”
“这北境之人实力高强,还是稍稍退一下吧,不然真动起手来...末将可能顾及不到你。”
徐江谨慎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辛幼安,眼瞅着一步跨出,近乎到了自己身边儿的季秋,不由紧张的持刀询问。
一边问着,他还一边盯着那执剑的布衣青年,生怕辛幼安突然发难,便叫得这位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的世子爷出了闪失。
要真是在这玄州,叫小世子出了事故...
那别说是他这小小的都武校尉了,就算是府尊亲至,傅煜傅统领赶赴而来,也都得谢罪于此!
一步跨至这徐江身畔,看着周遭数百双眸子聚焦于自己的身上,季秋并不显慌乱,闻言不过一笑:
“我不过是偶然游历至此,在酒楼上面吃饭时,恰巧遇到了这一幕罢了。”
“不用担心,我实力虽说未曾如父王那般功参造化,但起码也已修成了自保之力,等闲之人,难进我身。”
“此地发生了何事?不妨与我道来听听。”
季秋言语澹然,夹杂着几分来自于高位的压迫感。
那是与生俱来,铭刻在骨子里的威严,是上一世作为大贤良师统御天下,建立太平政权时,数十年如一日积累起来的威信。
眼下不经意间露出,顿时就叫得徐江精神紧绷,只觉眼前的这位世子爷,就彷佛是和鄂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念及至此,这背嵬军的都武校尉不由越发崇敬,没敢有丝毫隐瞒,便继而出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季秋都尽数讲了一遍。
而辛幼安看见有变故突生,还听闻了季秋乃是鄂王岳宏图的世子,本来正欲动手突围的动作,也是稍稍停顿了下,准备看看之后是何说法。
气氛凝滞着。
季秋听着徐江语速迅捷,未过片刻就将事宜讲述清楚,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听的差不多了。”
“按照规矩来讲,你们所做的并无差错,北境之人来我鄂王府境内,斩了军中亲信,动用人马前来追捕,无可厚非。”
听到这般话语,辛幼安心中沉到了谷地,不由握紧剑柄。
“果然是这样么...”
他低语着,轻微摇了摇头。
下一刻,就待辛幼安双膝微屈,正欲生出动作突围离去之际。
季秋的目光,却是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
“这位,本世子却是听说过他的名号。”
“昔日狄州辛氏一脉,乃是诗书传家,修文脉法的读书人,而本世子在关外游历时,也曾听说过人中之龙,辛幼安!”
“此人曾仗剑跨马,率五十余骑破北元三万驻扎人马,擒杀北元贼寇守将首级,名声在南燕关外心系我人族正统的同胞口中,可谓是口口称颂!”
“若他真是辛幼安的话,当不是北元逆贼。”
顿了顿,看着面色有些变化,终是露出了些许喜色的辛幼安,季秋又状似无意的开口,道:
“因此我认为,事情是不是有些误会?”
“这种人物,又怎么可能是北元的走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