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峰上,掌教殿中。
随着张守一那道注视与神念慢慢消散,而此时,李秋白则是目光有些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日前真人遭逢重创,眼下又要召见这孩子。”
“他的状况,真的还好么...?”
李秋白心中有些忧虑,不过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真人自有他的考量,我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这面貌年轻的掌教心中想罢,便将目光移到了季秋身上,随即语气郑重道:
“季秋,你随本座来后山,我神霄门开派祖师,庇佑传承六百载的张真人,要见你。”
“你这孩子,以区区炼气道行,竟能入了张真人法眼,往后必将是前途无量,这可是多少普通弟子羡慕不来的大机缘!”
“切记见到真人当面,须得谨言慎行,不然要是出了差池,本座也无法保你。”
“随我来吧。”
讲完,这身穿绛紫道袍的掌教,便对着崔清河微微点头,又道:
“季真传由我领去后山,崔师弟就且去继续镇守传法殿吧。”
“职责所在,不容马虎,师弟倒是辛苦了。”
听到上首道人温和的言语,崔清河则摇头道:
“掌教师兄客气,分内之事罢了,谈何辛苦不辛苦的。”
“宗门事务繁多,掌教作为我派距离丹境最近的高手,还需费心劳神处理事务,这才是辛苦,相比之下我缩在传法殿中修行,不问世事,倒还算是优握待遇了。”
说到末尾,崔清河晒然一笑,随后侧了下头,向着季秋又叮嘱了一句:
“掌教并未说笑,哪怕张真人素来随和,你也不能太过冒失,以免失了礼数。”
“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神霄门的定海神针,也是我等求道道途之上的引路之人。”
“好了,本座也该走了,希望小子你下次前来,是来接本座的班,哈哈哈!”
神霄门的传法殿,乃是由核心道基轮流镇守。
崔清河话里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显然很看好季秋的未来。
对此,季秋自然澹笑一声,恭敬称诺。
传法殿乃是宗门重地,崔清河这尊假丹大修身负重担,如非必要,不得离开。
若非是季秋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他也不会匆匆带其来这神霄峰一趟。
眼下事情了解,没他的事了,自然也当回去,继续镇守。
目送崔清河离去,李秋白也没耽搁时间,只道了声:“走吧。”
二人下一刻,便由这身披绛紫道袍的掌教牵引灵气,驾驭清风往后山而去。
冷风拂面而过,叫人神魂清醒。
季秋感受着寒风,心中既有好奇,也有些紧张。
丹境大能,究竟是何种模样,脾性如何?而且他与赵还真之间,究竟又是何种关系?
心中怀揣着诸多问题,未过多久,季秋便随着李秋白,来到了后山。
看着这遍地灵草灵药,饶是以季秋的定力,也不由喉咙‘咕冬’了一下。
“这漫山遍野的灵药灵材加起来,怕是...”
季秋心中默默算了片刻,不由得出一个令他都心惊不已的天文数字。
这可都是明晃晃的灵石呐!
他之前在第一世获得了符箓制造与炼丹之法,后来又在神霄门内,填补进修了下,再加上作为张巨鹿时,不断追本朔源去钻研。
眼下以他登峰造极般的初阶丹道造诣,论及灵药辨识,季秋自然毫不含湖。
因此,他才终于晓得为何这神霄后山,会是个禁地了。
自古财不外漏,这种地方任凭哪个弟子见了,能不心中生痒,继而眼红?
怕是为了道途铤而走险,都有可能发生。
一路上,李秋白一直注视着季秋的表情。
当他看着这弟子除却开始之时,面容上隐有震动之意外,后来迅速调整,未过几息便平复了下去,心中不由暗赞一声:
“好心性。”
处变而不生惊,见财而不起意,时刻保一颗道心清明。
资质、悟性、心性皆为上乘。
此子未来,怕是金丹可期!
二人到了后山,于那风景独秀的飞瀑下方,一处水源不停流淌的山涧处,散去了周身灵气,缓缓而落。
而就在季秋刚一着地之时。
他就注意到了那正前方盘膝于草地之上,看着面前清水缓缓流淌,自身方圆则不受影响,几乎自成一片天地的灰袍道人。
【张守一】
【生于东荒修行世家南芜张氏,灵体中上,自幼有才,少年之时以炼气道行,独自一人背负行囊,过三山五湖,往东荒圣地之一,坐落于玉京山的紫霄宗,千里跋涉而去。】
【想拜入一方万年圣地,其难度几如登天,然其却心性坚韧,连过问心境、登山门、过天桥三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