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还真是麻烦。”。水云又是一阵头疼,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带回来的,不是两个弟子的命理纠缠她还真不想留着这么个小麻烦精。
云执看了水云一眼,自然明白她话里未尽的嫌弃之意,只是道:“并非只有异族才会如此,人族某些特殊的血脉也同样如此。不过是传承的不一样罢了。”。
云执看向浠沅的目光里多了一丝不可多得的柔软和袒护。
“若是平常大概他身上的这份诅咒只怕还不易解除,现在不过这样躺着就行,最多不过是麻烦些时日。”。
乘着东风欲上九天,谁又会拒绝这样好的时机?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惊讶而已。如果是血脉里生来就带来的倒也是没有办法,但是如你所言来自他双亲……”。
不论怎么说浠沅已经是她的弟子,不管小家伙现在听没听见或者这也不是重点,水云都不想留下任何可能破坏他们师徒情谊的话柄。哪怕只是随便说说也同样如此,因此忍不住出人意料的解释了下,至于这个解释有没有人听水云并不在意,她只求道心无暇而已。
云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薄凉的看着水云道:“你莫不是以为这天底下的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孩子吧?若是如此,你岂又会自幼被你师尊捡回去?”。
如此戳人痛脚的挑衅之语,水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云执,满不在乎的道:“能被师尊捡回去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并未有什么遗憾或是怨念。”。
“浠沅与我不同,若是他双亲不疼爱于他,如此稚子在这样诡谲凶险的大海之中如何存活得下来?虽未曾计较,只是谁又能说被我带回来便是他的幸事?”。
云执和水云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天意如此,天意自有其命理,不必如此。诚心待之,何谈愧色?”。
水云笑了笑并没有揪着不放,万剑宗的水云真君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既是认定了是自己的弟子那便永远是她的弟子,绝无更改的可能。至于云执的自以为是,哪怕在笨的人和狐狸待久了也会长些聪明,况且剑修只是耿直、纯粹而已。
“解咒自是好事,只是这解咒的究竟是什么?可能解惑一二?”。
若说水云不好奇,那绝对是骗人的,之前之所以没有问不过是顾及到罗林也在。毕竟在想怎么强大自己的弟子,水云也不会用揠苗助长的方式来达成这一目标。因此在不确定云执会不会讲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乱罗林的道心之前,水云哪怕是好奇也绝不会表现出来一丁点。
云执或许也有同样的顾虑,因此二人不过是瞬息之间就达成了默契,顺势连带着戚离商和罗林一起忽悠走。至于安静下来的浠沅,云执自然也不可能漏了这个小家伙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不为外人道罢了。
“不知,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有可信之处,譬如鲛人。”。
对于云执的不上道,水云现在已经提不起来半点愤怒了,说是习惯了也差不多。
“你是说小沅子是鲛人?只是这身形……”。
水云一脸的狐疑,毕竟就整个东青她知晓的情况来看,不论是妖族、灵兽、妖兽等等化形,在危及生命或者受到极大的创伤之时几乎都会本能的化为原型不在维持人身。浠沅虽然都不符合上述两种情况,但是水云私以为在那样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哪怕浠沅毅力极强也应该会显露一二本体的情况才对。
只是任由她怎么看,水云都没有从浠沅的身上看出来点异化的特征。
云执看了水云一眼,略有些嫌弃的挪开眼睛,摸出来一副卷轴丢给水云。
“看看。”。
云执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惹得水云心有不快,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翻开卷轴。
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将卷轴丢还给云执。
“你怎么想起来去找这……卷轴的?”。说是卷轴其实也不太准确,更准确的应该是一部典籍才对,只是外表极具欺骗性而已。水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况且这里面的东西,如果不是浠沅活生生的躺在这里,她的小林子也不是会撒谎的人,水云都愿意相信它是一部志怪话本子。
云执将卷轴收了起来,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茫然道:
“自是小林子遇见的那位所谓鲛人公主之事,鲛人于东青、西灵两地皆不见难免有一二好奇。”。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是事事好奇,哪怕是修士只要修为到了就拥有漫长的寿元也好奇不过来,因此云执这话只能说是半真半假而已。
不论真假,水云倒也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卷轴的内容。
“所以这么说来,小沅子既是鲛人也不是鲛人,只是这另一半的血统?”。
鲛人就她们目前掌握的典籍旧事来看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血脉传承想来应该不会太过险恶。如此,浠沅的另一半血缘便显得尤为重要。毕竟就连血脉传承都如此险恶,想来后面的修行只怕也是一步一个坑,水云不得不早早的做打算。果然弟子都是讨债鬼,尽是来添乱的,只是想一想水云就觉得牙疼。
云执的眸子里闪过无奈,仍旧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