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如何能亲临战场观战?那未免太过危险。”
鲁檀啐道:“我以前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样的险境没见过?”
侯云罕哈哈笑道:“这倒也是。弟妹一看就是闲不下来的女中豪杰。”
鲁檀蓦然心中一动,她认为侯云罕对自己十分了解,像是鲁檀曾经对他说过千言万语。她为何会有这等感触?莫非自己竟已寂寞到这般地步,将任何一个能逗自己发笑的男子都视作知己?
她心烦意乱,头晕眼花,身子晃了晃,向后倒下。侯云罕大吃一惊,忙握住她的玉手。鲁檀霎时心想:“他不能碰我肌肤,他岂能如此待我?这是非礼之罪,他会被誓言疼死的。”
但表面看来,侯云罕一切如常。鲁檀愈发吃惊,不知为何会如此。
侯云罕道:“你身子不舒服么?怎会这样?”
两人靠的很近,鲁檀闻着他身上气息,忍不住将他与晚上的烛九联系在一块儿,这感觉太熟悉,太亲近了。除了烛九之外,鲁檀此生再没与第二个男人好过,或许所有男人都一样?
鲁檀道:“我....我腹中不适,好像....好像....”
侯云罕喊道:“你又有身孕了?”他声音喜悦万分,又紧张至极。鲁檀从不知道他对自己竟如此关心。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鲁檀生平见过许多为她倾倒的男子,他们都是用这种心疼而关怀的语气对待她的。
......
御医确定是喜脉,内宫上下尽皆大喜。烛九表现得很兴奋,很热切。可鲁檀却隐约觉得夫君的喜悦远远不及侯云罕。鲁檀暗暗叹息:“得到的人,根本不懂珍惜,得不到的人,往往情深无极。我与夫君纵然恩爱,可这情感还是趋于平淡了。”
烛九笑道:“听说元贞国的国主王妃恰好养了个女儿,我可与他结为亲家。”
鲁檀叹了口气,怪丈夫不够体贴——这话岂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呢?似乎他将自己的亲儿子当做了政治上的筹码。也是他一贯令出如山,言出法随,威严无可挑战,在宫里随意惯了,有时不顾及亲人感受。
她道:“夫君,你未来几个月,是不是很忙?”
烛九道:“是,敌人在招兵买马,我也不得不加紧应对。”
鲁檀道:“那你今晚再陪陪我,好么?”她有孕在身,正是最脆弱、最需要呵护的时候,更害怕丈夫长久地离开自己。
烛九淡淡说道:“好啊,我自然会用心疼你。”
鲁檀偷偷看了侯云罕一眼,他已快步退出了屋子,根本看不清此人表情。
....
夜间,两人同床共枕,鲁檀对他的不满荡然无存,闻着彼此身上的气味,两人相拥着入眠了。
鲁檀开始做梦,那是个很古怪、很陌生的梦,在梦中所见的一切都很清晰,让鲁檀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在入睡,还是被人劫持到了这奇异的幻境中?
一个温柔的女人对她说:“醒来吧,醒来吧。”
鲁檀道:“你是谁?”
女人道:“你可以叫我妈妈。”
鲁檀有些想笑,可忽然间,她莫名地恐惧起来,道:“妈妈?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女人说道:“你的孩子,你注定会失去这孩子。但这孩子的牺牲,将破开誓言,换取你的自由,让你受蒙蔽的双眼变得清澈通明,你会获得正神宝珠的另一半。”
鲁檀大骇,哀求道:“你..你要害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女人的声音好似祈祷,又好似念咒,道:“这孩子有着仙灵的血脉,与宝珠的主人亲近,唯有他,非他不可。
她看清一只紫色的、残破的大鹤从迷雾中飞向自己,那大鹤伸出尖锐的嘴,伸向鲁檀的腹部。
女人道:“醒来吧,醒来吧,沉睡的孩子,待醒来之后,用你的愤怒,替我散播混乱的火焰。”
鲁檀大声惨叫,她真的醒来了。身边的男子惊慌失措,抱住她,不停地亲吻她。鲁檀瞪大眼睛,刹那间看破了幻觉,认出这强壮、稳重、忧愁而亲密的丈夫,并不是她的丈夫。
他是侯云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