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不,我半点也不怀念,但我为他效力多年,他始终未教我他的真实功夫。”
利歌道:“那邪法本也没什么好学。”
辛瑞咬咬嘴唇,道:“我武功与川枭一脉相承,我想帮你,因此我要变得更强,足以保护得了你。”
利歌忽然间心头火热,脱口说道:“不,你已为我做了许多,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心意相通,明白了对方眼中关切爱护之情,辛瑞脸上慢慢泛起红晕,利歌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他们虽在这冰冷绝望的死地,可却又皆感到说不出的温暖,道不尽的欣慰。辛瑞看着利歌,脸颊一点点朝利歌靠近,利歌心想:“桃琴、鹿儿生死未卜,我怎能.....”
眼前的姑娘太惹人怜爱,她就像上苍不忍利歌独自受苦受难,于是穷尽造化的灵气,塑造了一位梦中的情人、宿命的知己,命她降临,陪伴在利歌身旁。若不是她,利歌或许早在半路上便已崩溃。若不是她,利歌也许早就死于重重废墟之中。现在,他们都知晓、明确了对方的心意,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深深爱上了对方。他们彼此需要,他们彼此不舍,他们渴望永远在一起,哪怕前方有永不间断的漂泊与艰险。
辛瑞的嘴唇几乎吻上利歌的嘴唇,忽然,澎鱼龙张大嘴,重重“哈嘘”一声,这呼噜着实吵闹粗鲁,将气氛破坏殆尽。辛瑞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骂道:“这醉鬼!”利歌趁机转过头,看着澎鱼龙,道:“大哥莫不是装睡?”
辛瑞笑道:“若他是装睡,你怎能看不出来?放心,他不是你师父,没那么多坏心眼。”
梁上有人怒道:“谁有坏心眼了?”
两人霎时满脸通红,抬头一瞧,见形骸侧身躺在横梁间,一手指着下巴,一手捏着酒壶,正全神贯注,望眼欲穿地看着他们。
利歌喜道:“师父,你回来了?”
辛瑞怒道:“你怎地现在回来?为何闷声不响地跑到上头去?”
形骸喝道:“臭丫头,我若不闷声不响,怎能人赃并获,将你勾引我徒弟这事抓个现行?”
辛瑞心头小鹿乱撞,羞涩万分,道:“谁....勾引你徒弟?”
形骸飞身落地,恰隔开了辛瑞、利歌,他一手按在利歌肩膀,道:“徒儿,为师亲身经历的苦难,这才换来血的教训。可谓字字血泪,倍受折磨,那段往事时时刻刻皆如蛆附骨,阴魂不散,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令我魂不附体,寝食难安。你一定要牢牢铭记。”
利歌听得如坠雾中,问道:“师父要我铭记什么?”
形骸眸中含泪,语重心长,道:“世上女鬼吸人血精,手段骇人听闻,无耻卑鄙,千万不可上当....”话未说完,辛瑞一脚踢中形骸屁股,形骸惨呼一声,飞了出去,将一面墙撞出个大洞。
辛瑞拔剑出鞘,怒道:“孟行海,你出来,我要刺你十剑!叫你屁股开花!”
利歌忙抱住她道:“算了,好妹子,算了。”
辛瑞道:“怎么能算?他骂我是....是....无耻下流的女鬼!”
窟窿中传来形骸微弱、惨淡的声音,他道:“我....何尝说你了?你自己对号入座,怪得了我么?”
辛瑞喊道:“这儿的女子,除了我还有谁?”
形骸叹道:“你孤陋寡闻,见识短浅,我说出来你也不信。况且我被人蹂躏糟蹋,失了清白之躯,这件事何等不光彩,我怎么会说?”
辛瑞又被他逗乐,道:“你失了....什么?”
形骸“啊”地一声,陷入沉默之中。
利歌苦笑道:“师父,你不全说出来了?你失踪的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澎鱼龙打了个呵欠,披头散发地坐起,道:“怎地这般吵?我还没睡多久,你俩闹洞房呢?”辛瑞面如晚霞,抿嘴不语。
利歌道:“师父回来了。”
澎鱼龙笑道:“我就说老弟肯定没事。现在还有你那老爹,他一回来,大伙儿人就齐了。”
辛瑞忍住笑意,掩嘴说道:“刚刚....孟行海说他被...被人糟蹋蹂躏什么的。”
澎鱼龙奇道:“什么?竟有这等事?这可非得听听!”
破洞中,形骸说道:“辛瑞,你来看,此物或许与你有关!”
辛瑞笑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是哪个女鬼....哈哈...霸占了你?孟行海,你不说出来,我和你没完!”
澎鱼龙也道:“是啊,大伙儿都是一家人,你说出来让大伙儿乐乐也无妨。最好再变出些好酒来助兴。”
利歌虽不催促,却也万分想听,只是碍于师徒之情,不便推波助澜,探听师父的倒霉事。
形骸道:“是川枭的事物,应该唯有你才看得懂。”
辛瑞惊呼一声,不再打岔,赶忙跃入洞中。